“根据黑市的口供,陈学申平素喜欢在盐铁粮市上赌钱,这些年赔了不少。”
“所以他就用仓场的兵粮贴补?”叶倾怀的声音已经有了怒气。
“根据目前查到的情况,出了塬上的仓场,还有益丰仓场和京畿库粮,也曾经有过出库。但主要还是依靠塬上仓场每月运出的粮食在黑市倒卖来还上当月的月息。”林聿修的声音倒是平稳。
叶倾怀脸色白了白,下意识抬手抚上了右腹。
她感觉自己被气得肝疼。
林聿修见叶倾怀神色难看,不禁上前了半步想扶她一把,手伸到一半却停在了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叶倾怀却不在意,她摆了摆手,压着怒火问道:“陈学申现在人呢?”
林聿修收回了手,拱手答道:“应当还在陈府中,刑部派了人秘密跟踪他。顾阁老的意思是,他身份特殊,动他必会惊动陈阁老,提审他需要陛下点头。”
顾世海说的没错。叶倾怀轻叹了口气,平复了下心绪。
且不说陈学申是陈远思的嫡长子,又是陈菊连的父亲,陈远思绝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甚至有一种可能,陈学申做的这些事,本就是陈远思授意。
或许,塬上仓场,本就是陈远思的钱袋子。
叶倾怀开始回忆。
她开始回忆当日在仓场上,看到那些滥竽充数的兵粮时,陈远思的反应。
那日她确实很惊讶。
因为那是她在祭典以外的地方,第一次看到陈远思跪下来。
叶倾怀此时突然觉得,他或许不是作为一名内阁首辅下跪的,而是作为一名父亲下跪的。
rg
rg。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