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浓厚十足,姜禹瞬间泄了气。
“小……池迟。”
他本是想喊过去常喊的称呼,想到他们的关系破裂,只好改了口,小声喊了句池迟的名字,却还是不太敢转头。
池迟脸上露出讽刺的神情,确认他不会再跑,而且就算跑也能及时抓住他,才松开了他的衣领,“哟,您还记得我呢。”
“……当然,当然记得。”
刚刚在台上还独挑大梁的dad战队队长,这一刻像只鹌鹑一样缩了起来。
池迟态度冷硬强势,命令道:“转过来说话。”
原本理智早已将那燃烧了两年的怒火平复了下去,不知为何,现在又腾升起来。
他对着这个人总是不能保证十分平稳的心情,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皆是如此。
池迟的心情,正介于刚得知姜禹离开时的盛怒与经年已久的沉淀之间,不上不下,心里闹腾得厉害。
姜禹慢吞吞转过来,眼神飘忽,脸颊涨得通红,好在此处没什么亮光,池迟看不见。
“两年多没见,你这变化不是一星半点儿啊。”池迟双手插入卫衣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什么东西来。
“啪嗒”一声,火苗的灯光微弱照亮两人的脸,姜禹看着池迟嘴里叼了根细长的香烟,将其点燃,他抬起手就要将烟抢下来,被池迟后退躲过,手堪堪停在半空中。
池迟没吸,而是将烟捏在两指之间。
光线又变得昏暗起来,只剩下明明暗暗的星火,给池迟手指的骨节渡上一层微暖的光。
他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柔和的趋势,语气轻蔑嘲弄:“姜禹,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抢我的烟?”
悬在半空的手缓缓将手指蜷缩,到最后指甲用力地刺破掌心,那只手才颤抖着收了回来,姜禹低下头,心中酸疼得要命。
“刚刚在台上退役的时候不是很洒脱?”池迟冷笑:“现在怎么不继续了?”
“我......”姜禹眼眶发热,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异物堵住,泄出一个字就没了后续。
池迟离他太远了,两个人的距离足有半米。
他的病症发作,精神力本就难以支撑这具身体,空虚感蔓延过他的全身,现在浑身上下都叫嚣着对肢体接触的渴望。
姜禹想起两年前那些或晴或雨的白昼黑夜,与池迟不可避免的一些肢体碰撞,像是着了魔一样,浑浑噩噩地踉跄向前,脚步发软地扑向了池迟的怀里,还有一丝不太正常的理智,不忘打掉了池迟手中的烟。
薄荷的味道更加浓郁,姜禹的额头擦过池迟的脸颊,有一瞬间恍如触电般的感觉,像是能量输入,让他的大脑多了几分清明,却更加贪婪地将脸埋入池迟的颈窝。
“你疯了?”
池迟一把推开他,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刚刚被姜禹埋脸的地方。
他万万没想到姜禹会扑进自己的怀里。
仅仅是短暂的接触,姜禹忽然感觉身体轻盈了起来,那种混沌感褪去,而空虚感更深,“小迟,对不起,对不起......”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仰望着池迟,迷茫的语气像是懵懂无知的稚子,喉咙不堵了,但除了池迟的名字和道歉,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