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禹,你想干什么?”池迟打断他。
姜禹轻咳了两声,支支吾吾地憋出来一句:“我想问问你在哪里。”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池迟的手搭在推车扶手上逐渐收拢,“我不是说了,以后不要再见了。”
“不行……我,我做不到。”
姜禹的声音委屈压抑,像是池迟怎么欺负了他似的,而事实上,一直在逃避和闪躲的,分明是他。
池迟很不解,“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假?姜禹,我对你很重要吗?不见面都做不到?”
“重要,很重要,最重要。”姜禹小声呜咽着,一遍又一遍肯定。
“之前在跑的不是你吗?”池迟垂下眼睑,将眼中情绪尽数收敛,语气冷淡地说:“你说是为我好才离开我的身边,那么你就一直抱有这种想法好了,我没有意见。”
姜禹一边打着为他好的名义,一边做出伤害他的事情,这就算了。
现在又凑到他的跟前来,是指望冰释前嫌?
“我……小迟,对不起。”姜禹语气真诚地道歉,愧疚都在这三个字里了。
“我不需要。”池迟说完就挂断了他的电话,沉着脸结完账。
他心烦意乱地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思考良久。
已经晚上十一点,室内的光线只剩下外面灯光秀时不时晃进来的光影。
他没有开灯,整个人没入黑暗中,眼睛能瞥见的明亮,也在闭眼后消失不见。
生活远比电影更具有戏剧性,处处都有烦乱难解的痕迹。
池迟之前硬撑出来的冷淡,在这一刻天崩地裂,他和众多人一样,只能将自己封闭起来逐一排解,而情绪排山倒海地涌上来,让他的心头发酸。
他想到了很多事情,仿佛回到了在家里能找到姜禹存在过的痕迹,却找不到本尊后的那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早已愈合的一道道伤疤在心头裂开,又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再次用针缝起来。
池迟想找到姜禹,将心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拆掉,再也不留任何痕迹。
结果姜禹给了他一个称得上荒唐的答案,还又缠了上来。
仅此一次,足以让他心头大乱。
这些思虑太沉重了,池迟撑起身体,手臂上包裹桡骨的皮肉紧绷,在站起来后也没有松弛下来。
他晃荡到电竞房,这才想起来给之前小玉不吃鱼着急找他,便发去了一条消息,让他游戏上线。
躺进全息舱的时候,池迟才抛掉那些琐事,想着等会和小玉不吃鱼说一下自己为什么不在。
池迟在自己的大厅两三分钟,就看见小玉不吃鱼上线,将他拉了进来。
“小迟,你终于理我了!”小玉不吃鱼说完,又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以这样叫你吗?”
听到这个称呼,池迟立马就想反驳,眼睛先瞥见了自己的游戏id。
“之前不是故意不理你,我在飞机上,现在刚回家。”池迟琢磨了一下,说:“你叫我池迟吧,我的真名。”
小玉不吃鱼那样叫他的话,他总会想到姜禹,就感觉好像面前站的是姜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