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浈耸耸肩,在茶几上的一堆文件中找了两份出来,问:“你想先听我说哪个好消息?”
池迟单手撑着头,眼皮懒懒搭着,都不正眼看他,“我想先揍你。”
顾浈丝毫不计较他拽了吧唧的态度,往他的怀里塞了一份文件,“这是你名下哪些房和车被监视了的清单,之前的拔除了,现在是新的一批。”
池迟随便翻了翻便合上了,“哦。”
没有他现在的住处和车,其余的位置他不太关心。
他这样风轻云淡,顾浈反而心理不平衡,有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感觉。
他虽然出于友情帮助池迟,但同时也一肚子坏水,就想看池迟出糗,恶趣味一点也不比他少。
“还有一个好消息,你还记得姜禹吗?”顾浈将另一份文件递到了他的手里,“就是你高中求着我让我一定要找到的那个人。”
池迟听到这个名字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嗓音低哑,“谁求你了?谁还没个丢脸的过往了?别老揪着不放,再说了,他怎么了?”
“你猜?”
“我猜个屁。”池迟长睫下迸发出的目光犀利冷冽,具有浓浓的警告意味,“顾浈,你别犯贱。”
“好吧,叛逆的吝啬鬼,有你这个兄弟算我倒霉。”顾浈又塞给他一份资料,“我让你今天我让你去隔壁的诊室当然是有原因的,刚才他就在那里面坐着看病,如果你推开门就可以看见他了,可惜你们又错过了一次。”
池迟没有注意到关键字‘又’,只是盯着那份文件没有说话,只是一下想到了刚刚在哪个诊室门口听到的对话,还有刚刚撞到的人。
那个人竟然是姜禹,两年的分别,姜禹的变化大到他都没有办法一眼认出。
池迟扯了扯嘴角,觉得不过也正常,他们相处的时间又不长,没认出来有什么值得深思的。
“这是关于他的资料……”顾浈看着他的神情从深思再到不屑,顿了顿,手指骨节在文件外壳上敲了两下,“文件给你,打不打开和见不见面的决定权都交到了你手里,只要和我一起去epl,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池迟半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文件的浅蓝封皮上停驻许久。
半晌后,又翻出了颗薄荷糖丢进嘴里,说话含糊不清,“嗯,谢了。”
他会好好想想的。
而池迟刚刚离开的那个楼道里,与他错过的姜禹惊讶地发现,他时而狂乱时而萎靡的精神力趋渐平稳,甚至在达到稳定的及格线后充盈起来。
只是刚刚被人扶过的手臂上,那一处肌肤的感知变得微妙起来,像是缺少了什么,在叫嚣渴求着那个人给予更多的触碰。
姜禹目光复杂地摸上那一处肌肤,自己触碰没有任何感觉。
也是,医生说需要精神力契合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才可以安抚和治疗他的病。
可他刚刚心情烦乱,撞到人只有歉意,没有过多的关注和留意,难道他要回去找……
半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
找到又怎么样,只是因为无意的碰撞和别人善意的搀扶,他才没有深恶痛绝的抵触心理和呕吐症状,带着目的去接触仍然会有。
姜禹绝望地闭上眼,贪恋精神力在这一刻的极佳状态。
就连他好如亲兄弟的队友,姜禹都没有办法去过多接触,更何况带着目的性地去找一个陌生人。
不过很快他又振作起来,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快速往家里赶。
他想趁着这一段不知道能持续多久的宁静,回去复盘亚洲赛的失误操作,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