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几步,大概是推开了门,一瞬间,对面变得非常嘈杂,有很多人的声音。
顾延说:“你听到了吗?不会和情夫勾勾搭搭,连自己丈夫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吧。”
顾延威胁他的意思很明显,但这是顾意真预料中最好的那一类情况。
而顾延仿佛已经稳操胜券,迫不及待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他想要得很多,想从顾意真手中得到的东西也很多。
理由也很简单,他抓住了顾意真的把柄,并以此为威胁,向顾意真索要,逻辑上似乎很通顺。
实际却并不是如此。
他们兄弟之间并不亲近,但顾延却也因顾意真而分到更多的权柄,如果顾意真真的一无所有,顾延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顾意真打断顾延的长篇大论,叫他的名字:“顾延,你是在做梦吗。”
顾延意味顾意真是想要反抗,或许是谈条件。
谈判就是这样,也不是不能谈。顾延是这么想的。
与他能从顾意真那里得到相同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重新掌控顾意真。
十一年来,他从完全没把顾意真当一回事,到不得不依靠对方,顾延感觉很屈辱。
顾意真漫不经心地说:“你以为现在是哪一年?”
其实顾延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威胁他,太傻了,顾意真很明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顾延不敢把这些公开。
公开又能怎么样?
顾意真没太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
其实顾意真并不在意顾延真的走进去,把照片展示给陈平开。
也不能怎么样。
在此之前,顾意真没有想过这些,他总是逃避。二十九岁的顾意真没有改变生活,改变自我的勇气。
而现在则要被迫面对了。
顾意真看到半合窗帘遮掩下低垂着的天幕,沉沉层云密布,仿佛随时会倾塌。
天气预报说会有一场雷雨,雨还没有下。
顾意真甚至结局能尽快到来。
虽然顾意真没打算和顾延谈,但还是做了别的方面的准备。
他详细审查了之前一段时间的工作,发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顾意真想了很久,还是拨通了赵徽的电话。
赵徽最近不在秀水,他的工作过于繁重,线上会议解决不了那些问题,他必须要返回华士顿主持工作。
过了一会儿,赵徽接起电话,他问:“怎么了?”
顾意真听到还有别人的声音,没听得太清楚,但能猜到是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