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他从来就不比任何人差,他们所处一个地方,却好像站在不同的阶梯上,始终隔着距离。
他厌弃自己眼高于顶,居高而下地去评定一个人。更恨自己因为偏执愤怒,把一个无辜的人拉进自己所处的漩涡中心。
“把牛奶喝了,做个好梦。晚安!”
程幼让抬眼看他:“嗯,你也是。”
这个晚上静悄悄的,因为祁驰看起来不合时宜的道歉,两个人都没了出游的兴致。
两个房间紧挨着,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辗转难眠。
第二天醒来,程幼让回了祁驰的消息。不到十分钟他就敲门进来了,手里拎着早餐。
他把早餐一一放到桌上,等他洗漱完出来,问道:“你是喝牛奶还是豆浆或者咖啡?”
程幼让看向桌上的一堆吃的,中式西式都有,铺满了半张桌子。他从里面挑出自己要吃的,又端了一杯豆浆,慢悠悠地答:“下次直接问我就好,不用买这么多。”
祁驰笑着应声:“好。”
他脸上的笑太晃眼,程幼让避开了视线,低着头默默地吃早餐。
吃完后,祁驰又问:“想出去走走吗?”
他昨晚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来了临市,就为了让他完成看海的愿望。但这好像搞砸了,他不确定他还愿不愿意去看看海,或者是和他。
程幼让想劝他不要这么紧张,但又说不出口。祁驰对他做过的事不是他们想就能抹去的,那些羞辱贬低就像一把大刀横在他们中间,让他们不敢靠近。不管这中间后来又有了怎样变质了的情绪。
“去呀。”
收拾好后,祁驰又开车带他出门。
车开了快半小时,却连海的边角都没看到。程幼让记得昨晚回酒店时根本没用多久,他知道这一趟的目的可能不是他想的去看看海吹吹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