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祁驰身边已经快两年了,深知他的为人。

虽然他们上下属关系不错,但他可记得自己老板在外面见着了别人,那是连一个笑都懒得敷衍的。时间久了也就传出了“谁能让祁家大少冲你笑一个,那这单生意基本就成了”这样令人啼笑皆非的传言。

可是怎么自从认识了这个程先,昔日高岭之花般存在的老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果真是恋爱使人发疯吗?

他还记得在他们从公司出来前,自己老板一脸笑意地抱着手机,问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一个人会突然变得黏人吗?”

当时他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呀?”

结果他那个社畜老板竟然一咂嘴,用着怜悯看着他,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算了,你不懂。”

合着自己这是大早上的被塞了满嘴狗粮?

他没怎么见过程幼让,一直对这个好看的男人十分好奇。这会儿看到自己老板被他吓得“伏低做小”,竟然还觉得挺解气。

程幼让把头扭到一边,懒得听祁驰在旁边的絮叨,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们要一起去的地方是祁驰最近着手的一处工地。

只是这个工地刚被他接手就出了问题。有一个工人出了工伤,工伤补偿款已经拨下去了,结果却被中间的人私自扣下了大半。

这事本来没人知道,直到那受伤的工人突然病情加重,要手术了钱却不够。一核对才发现本该到他手里的钱竟然都到了别人口袋里。

这种纰漏不仅暴露出了企业的管理问题,更寒了许多职工的心。

一定方面来说,企业最重要的立身之本就是制度,没有稳固制度的企业就像一盘散沙。

他昨天也是因为这才开了大半天的会。董事长把这个项目交给了他,他和董事会里的另外一堆老董事要看他打算怎么处理好这场看着没什么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工地纠纷。

昨晚他只是单纯想和程幼让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爽约,没想到他又多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