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同学已经举起了相机,对准了他们。
程幼让看了眼那个面前兴致勃勃的同学,暗自叹了口气,和他一起站在镜头前,知道那边帮忙拍照的同学对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
张景先谢过了帮忙拍照的同学,然后又跟了过来。
“拍完了,还有事吗?”
“我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再听我说几句话吧,以前我都不会再纠缠你了。”
他说完后,程幼让没吭声,但也没有立刻走开。
“我父母在我还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妈因为亲眼看到我爸和叔叔一起在床上,受了刺激,后来精神一直不怎么稳定。”
这个人,他向曾经的好朋友诉说着自己的痛苦遭遇,眼底却一点也不见悲伤,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充满了眷恋与温柔。
“我妈听说,同性恋会遗传的。她恨自己生了个怪物,讨厌我爸也连带着讨厌我。我拼命地向她证明,我不是,我和其他的大部分男人没有区别。”
程幼让突然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移开了目光,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如果当初不是我不肯认清自己,活在虚假的自我安慰里,我们是不是也能有一份让人向往的关系?”
远处有很多穿着黑色学士服拍照的同学,有的是三五成群的室友,也有紧握着手的一对对情侣。
有人说,人生是分阶段的,你在一同的阶段会遇到不同的人,他们大多数无法陪你一起走向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