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庭眼睛眯了眯，看着那双手被碾破皮肉，汩汩流着血，露出骨头来，他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倒是想要直接将裴陵剥皮抽骨，但他还顾忌着那个梦，梦里的裴陵帮他做成了很多事，他不该信任裴陵，却又隐隐感觉到裴陵还有用处。

就算不杀，他也要折磨裴陵，已泄心头之恨。

裴陵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在口中弥漫开来，铁锈味涌进喉咙中，忍住刺骨的痛，低垂着眼睫，看上去低眉顺眼。

洛庭闻着血，神经更兴奋，见裴陵在地上趴伏着，抓住裴陵的头发，将人狠狠提起来，“怎么样，后悔了吗？”

裴陵掩去眸中的情绪，哑声道：“奴才知错。”

只是一些屈辱而已，最重要的是活下来。

洛庭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条狗啊，他还高看了裴陵，也对，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说到底就是个低贱的东西。

谁要是得势了，就跟哈巴狗一样凑过来讨好。

洛庭满是轻蔑，命人将裴陵拖出去，关在水牢之中，不让裴陵死，也得扒下一层皮。

……

夜色深了，冷宫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遮住了浅淡的月光，树影在地面上映出狰狞的形状，破旧的砖瓦上长了野草，阶梯上也算是湿润的青苔，只能听见吹进来时，门窗晃动的声音。

洛柠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黑暗太压抑了，幸好他带了两根蜡烛，费力点燃了，屋里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