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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沈嘉南之前的做法既狂热又偏执,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陆淮离开后,先回了公司,沈嘉南的工作室与盛世距离很近,他没有上楼,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室,开车往城市的郊外驶去。

尘世的喧哗被甩在身后,车子越行驶周围的环境越荒芜,最后停在一栋三层小洋楼前,这座小楼独独地立在这里,却不显突兀,与周围葱绿的树木,五色的野花,相得益彰地融在一起,浓墨重彩地像是一副充满了浪漫气息的油画。

陆淮将车停到篱笆围成的停车位上。

小楼的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性,穿着一条米色的针织长裙,外面披着一条深色系的披肩,整个人充满了知性的味道,她嘴角勾起,温声道:“我没想到你会在非治疗期间来这里。”

陆淮伸手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往常穿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此时也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整个人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其中还夹杂了些许茫然,回复道:“沙琳医生,有一些事情,我想要咨询您。”

沙琳惊讶一瞬,笑着说道:“陆,我从没见过你这种状态,我想你的治疗将会前进一大步。”

陆淮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回应。

陆淮是在沙琳这里治疗时间最长的病人,刚开始治疗的时候,陆淮和现在完全不同,阴沉暴戾,像草原的独狼,血腥是滋养他的土壤,他几乎每次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或大或小的伤。

有次他后背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的眼里却没有正常人该有的痛苦,而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他的心理扭曲复杂,十分抗拒与人沟通,对人的防备心极重,沙琳试了许多种方法,也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