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泽摇头,“无妨。”
章博艺抿了抿唇,终是开了口,“在下心里有个疑惑,不知夏兄可否为之解惑?”
夏文泽点头,“子羽兄但说无妨。”
章博艺看向他的右手,“夏兄右手受伤时,在下曾见过,先生请来的诸位大夫最后诊断之言亦是有所耳闻,只是时隔五年,昨日在先生处蓦然听得夏兄右手已然痊愈,心内为夏兄高兴庆幸之余,亦有疑惑,不知夏兄可否告知,是得哪位名医所治?在下有一表兄,右手亦是被废,在下与其感情甚笃,如今听闻夏兄右手治愈,所以想要求请夏兄告知。”
章博艺神情诚恳,对着夏文泽抱拳躬腰。
夏文泽连上前将人扶起,“子羽兄不必如此。”
章博艺郑重一抱拳,“还请夏兄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夏文泽请其坐下,并倒上一杯凉茶,方才开口,“此事说来,亦是我之大幸。自我右手被废,大夫皆言无药可治之后,我便被家人放弃,分了出来。”
说到此处,夏文泽脸上满是嘲讽之色,“落井下石者有之,心生同情者有之。只是我并未放弃,右手不行,我便左手。期间夏氏族老有幸得见我的左手字迹,见我不曾自甘堕落颓废,想让我专心左手练字,如此便打算与我说门亲事,好让人照顾于我。”
不知想到什么,夏文泽神色柔和下来,“只是子羽兄该是能想到,我脸毁容,右手亦是被废,无法考取功名不说,就连在家种地养活自己亦是不能。自是不会有姐儿哥儿愿意嫁于我。迫于族老的压力,我娘终是年初与孟家刚被迫退亲的宁哥儿说了亲事。”
夏文泽满目温柔,声音亦是难得的多了些缱绻,“宁哥儿不嫌弃我,鉴于我囊中羞涩,愿意先与我登记造册,攒了银钱之后再来置办酒席。我左手虽说能托先生之情在镇上书铺寻得抄书的活计赚些银钱,但却也只够我二人的日常开销,若是想要攒下银钱置办酒席,却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