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可爱的,但晏尘时似乎很看重特定称谓,尤其那句只有他可以叫,娄无衣的心忍不住软了几分。
不过是个跟狗狗一样的小男生,由着他无妨。
晏尘时立马得意洋洋,“看嘛,阿无答应了哦。”
“啊呜汪汪!”啊呜答应了哦。
又停顿了一下,娄无衣看向另外两人,“娘娘和太子也可称呼我无衣,不必唤作王爷。”
太子反应平平,愉贵妃却怔了一下,盯着她的脸看半晌,喃喃轻道,“无衣,好啊好啊,无衣。”
她怔然的幅度有些大,晃动头上的珠钗,翡翠细珠打在鹤望兰花瓣,颤了又颤,殿内三人均是看到这,心下各有想法。
片刻的失态后,愉贵妃又恢复了平时的华贵柔美,只是到底笑得更真切些,比鬓边鹤望兰颜色都更甚几分。
她安排贴身侍女去张罗铺上晚膳,又招手让娄无衣坐近些,问她从前在漠北的事。
娄无衣说话习惯留有余地,总是让人感觉不到的拐着弯,让你觉得和她很亲近,实际上疏离到极点。
尤其是和她觉得用意不明的人说话,浮于表面的聊天,她最擅长。但和愉贵妃聊了一顿饭的时间,她却能真切感受到这人的诚意,即便摸不清是敌是友,话也时不时透了几分真。
娄无衣有些拿不准,愉贵妃对她态度如此友好,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她还记得当年原主爹娘对她的恩情。
那,她突的想道,先帝呢?
若是对她尚且如此亲近,先帝……
话住无言,愉贵妃抬手扶鬓,眼中真情不似作伪,“无衣,我当真是极喜爱你的,你娘亲……”
她及时停住,又不掩期望,“日后你跟着小时多来栖凤宫看看我,可好?”
她抬起眼帘,看着愉贵妃的表情,恍惚间瞧见她眼底的怀念。
太子和四皇子对立,她坐山观两虎相斗,然到底不能完全置身事外,站队是她来临朝的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