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准备找替罪羔羊了。娄无衣不无意外的想道。
“皇兄现下还未醒。”九皇子很少有这般冷硬的神态,他向来都笑着,弯弯眼睛看人,总叫人忘记他其实还是个皇子。
娄无衣侧眸注意着他的神态,不着痕迹的看出他眼底无措,很像每回梗着脖子对她呲牙的萨摩耶,气势很足,实则超怂。
这个形容……她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身旁九皇子卖力装凶,他淡着脸色,虽违和却叫人难以忽略其威严,“我给你时间,一刻钟内,交代不了的话就让刑部来查。”
李大人诺诺连声,赶紧派人去查。
太医被以离带下去开药,晏尘时犹犹豫豫的进了偏房,娄无衣跟着他。
他在偏房左转右转,就是不进去。
心知他不敢进去看太子那副惨样,娄无衣仍要故意疑问,“殿下?”
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拉住娄无衣的手,垂着眼帘低着脑袋,声音闷闷不乐,“姐姐,皇兄吐了好多血,黑漆漆的一大滩。”
“皇兄身体本来就不好,他会不会……睡很久啊?”
那个“睡”字,他压的很轻,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一样,飘渺如同他起伏不定的心情。
晏阙朱天生体弱,曾被神医预言活不过弱冠之年,现今堪堪及冠半年。
平日里风寒发热都能叫愉贵妃和九皇子担心,今日竟然吐血昏迷,何止是担心,简直是揪心。
就算有计划,怎么能糟践自己的身体,何况本来就不好,皇兄真是……
娄无衣的目光扫过他的神色,连抿紧的嘴巴都在用力的忧虑,瑰丽似妖的容貌上挂满愁色,还是很好看的模样,只是皱着眉看起来就没那么舒心。
她突然就觉得晏阙朱这个方法不合适,怎么能让小废物露出担心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