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眸色渐深,心头疑窦暗生,在她早早排除的那些人里,是否会有也想在棋盘上落下二三子之人?深宫之中,便真的只有四皇子野心勃勃,敢于太子争斗?其他人,自始至终都未曾敢想吗?
思绪一旦起来,有的东西便可开启新的角度。
娄无衣这时便觉得,自己从前犯了个很大的失误,幸好,为时不晚,她还有机会做足准备。
春闱放榜,状元已点,贡士入朝,国子监男子便少了一大半,唯有上舍皇子学堂座无虚席,满满……也不是,还有两三个空位。
以离推着轮椅进来,目标明确,停在娄无衣身旁位置,她正温习课文,侧眸便看到九皇子专用轮椅,椅背还装着零嘴和水壶。
想来雁满楼应该从鸣春涧回来开始给太子治病了,不然小殿下可没机会坐她身边。
“太子殿下今日不来?”她理所应当的问话,叫以离步伐停了停,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点头。
虽说太子告诉他,只要把轮椅往恒安王身边一放,她肯定就能猜到他不来,但以离还是被这二人的思路震到,果然聪明人交流就是连面都不见,便能猜到对方的意思。
娄无衣“嗯”了一声,“殿下呢?”
“殿下和小时在饭厅用膳。”
她瞥了眼旁边,疑惑小殿下怎么不吃完饭坐着轮椅回来。转而见课室里还没几个人,她沉吟片刻,“带本王去找殿下。”
以离早有预料,立马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
娄无衣进入饭厅,里面的人不多,她一眼就能看到想找的人。
朱红长袍配玉带,桃花眼赭朱唇,眼角泪痣迫人心弦,无论何时看九皇子,都不得不感慨一句容貌惑人,小时坐在他旁边,主宠二人哼哧哼哧坐在一起啃包子。
桌边落下玄袍身影,话里带笑,“殿下这么爱吃包子,今日还是肉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