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染见他真要玩,玩儿心也上来了,捞起一个骰盅“哗啦”就摇:“我也要来!”
其他人见周乾随性,也逐渐放松,张扬大着胆子开玩笑:“来呗,输了乾哥喝酒。”
“行。”周乾松懒地笑笑,侧过头在祝染额头上亲了下。
祝染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不自在地摸了摸额头,这么多人呢。
包房里开着暖气,人又多,她发觉陈舒华说的是对的,刚来不觉得,这会儿真挺闷热。
男人的体温更热,偏生他就要搂着她,有股子野兽侵占地盘、宣誓主权的意思,不许旁的人靠近。
在场的单身狗仿佛膝盖都中了箭,没想到外面高冷的周总这么黏老婆。
秦昭默默坐到陈舒华身边,凑过去小声说:“抱不到染宝,我可以给你抱一下。”
陈舒华压低声音,冷嗤:“滚。”
秦昭嘁了声,赌气似的挪到一边。
玩儿点数,就是几个人摇好后,轮流叫,几个几,只能一次上加,或者同样的个数,数字要比之前的大,人越多难度系数越大。
除了运气与算法,还有点心理战术在里面。
周乾无论自己是怎样的骰点,都云淡风轻,四平八稳的,从开始到现在,就没输过。
其他人见这边玩儿得轻松和谐,纷纷好奇,忍不住都跑到这边,玩得人越来越多。
倒是祝染,静不下心,浮躁,就总输。
“哟!染宝又输了!乾哥,喝!”
祝染气鼓鼓地,苦大深仇地盯着自己的骰盅,不由得全赖给身旁的男人,肯定是他的存在影响她发挥,平时也输这么惨过。
周乾不以为意地端起他们倒好的酒,一口灌下去整杯,搂着祝染腰肢的手掌,捏了捏她的软肉。
秦昭哈哈大笑:“染宝今天是来坑老公的吧。”
祝染飞给他一个眼刀,周乾淡淡扫了眼,秦昭立马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
夫妻搭档,就是了不起。
“我先暂停会儿。”祝染轻哼,大概是玩得嗨了,也没管周乾是不是在这,从桌上陈舒华的烟盒里抽出支烟,点上:“等我给散散霉运再来。”
周乾搂着她的手,顺手就抽走了香烟,放自己嘴里叼着,转过头看她,懒洋洋地扯着唇角:“看着,老公给你报仇。”
包房里的音乐又恢复了震耳欲聋,大灯关了,换成了昏暗的氛围灯,几乎看不清在场人的脸,但男人那双眼睛却黑得发亮,准确无误地锁住她的。
祝染没由来地,觉得这会儿的周乾尤其帅,甚至有点以前从未发现的雅痞感,简直男性魅力爆棚。
这话落下,其他人跟峨眉山的猴子似的,欠欠地起哄:“哦~乾哥求放过!”
最后一群人全给喝趴下,周乾买的单,又一一找人给那些醉鬼送回去,没一个落下。
从澜华巷出来,已至凌晨,但这处著名销金窝建筑群,半点不像表面这样夜色静好,这会儿正是某些人的夜生活高/潮时分。
车里一股子酒气。
祝染没喝多少,反倒是一整晚,周乾帮她喝了不少。主要也没想到,周乾能跟那些人玩儿到一起去,她还以为,周乾这样的人,只会跟季夜鸣许怀清这样的社会精英一起玩。
周乾敞着腿,姿态懒散地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看起来略略有些醉态。
祝染靠过去,仔细瞧他的脸,甚至掰开他的眼皮,看他眼睛,狐疑地问:“你没喝醉吧?”
玩儿游戏的时候,他基本没输过,都是被自己坑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周乾一把握住她的手,岿然不动地掀她一眼,嗤笑着反问:“你验尸呢?”
祝染:“……”
瞧他嘴这么贱,就知道没喝醉,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车子开入主路,周乾突然拎起祝染,将她整个抱到自己腿上,低下头来亲她,懒洋洋地开口:“跟他们这样玩儿,很开心?”
“还不错吧。”祝染理所当然地回答。
一群差不多的人一起玩,不说多快乐,至少无拘无束。
周乾舌头肆无忌惮地钻进来,与她交换了个深吻,许是喝了酒,莫名有点不依不饶:“跟我一起不开心?”
今天一群人,哪些是真心与她交朋友,哪些是为了利益靠近,更有哪些一晚上偷看她无数遍。
小狐狸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单单是将她放在外面让人窥视,就足以让他心烦意燥。
“谁说过不开心了?”祝染喘了下,莫名其妙的看他,在他唇上咬一口:“你是在发酒疯吗?”
周乾不答,默不作声地亲她,嘬她脖颈,吮她锁骨,随后干脆换成面对面地抱着她。
前后座之间的挡板隔着,显得车内空间格外逼仄,几乎很快就溢满了混着男性气息的酒意,火热地灼烧每一寸空气。
但他们都没喝多,这种与清冽香气混在一起的味道并不难闻,反倒让人心生醉意,总控制不住,想凑近点,再凑近点,多闻一些。
祝染被硌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挣动了下,被周乾单手桎梏住,另只手“咔哒”一声摁开皮带金属扣。
窸窸窣窣,她看着男人咬开包装袋,黢黑的眼微微垂着,一瞬不瞬地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像森林中的猎豹,盯着自己的食物,漫不经心做着饱餐一顿前的准备动作。
野兽咬住了狐狸,它们开始用餐时,习惯于第一口享用猎物最柔软的地方。
她抱着周乾的颈,浑身直哆嗦地靠着他的肩,语不成调地开口:“周乾,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