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休沐结束,也就是后日,寇辛与喻誉一道入了宫,这次没同长公主一起,寇辛是走到太学门口的。
黄门太监在前头领路,身后跟着两个帮他们拎书袋的小太监。
寇辛起迟了,没吃早点,又困又累,还饥肠辘辘,小声抱怨了一下。
喻誉听着了,转头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小太监便眼观鼻鼻观心了,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瞧见。
寇辛见状,从袖口里掏出个被油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早点,里头的糕点挨着袖炉,还热着。
寇辛把自个的袖炉丢给喻誉,“小侯爷还有这本事。”
喻誉一听便知寇辛又在揶揄自个了,没好气地说,“吃吧你。”
等寇辛吃完,太学也便到了。
王公勋贵一族的子弟同几位皇子们除了在校场时,平日不在一块儿念书,当今同寇辛年岁这般大、有资格入太学念书的宗室子弟,且没去往封地,还留在京城的其实不多,仅有十几个,里头还算了一个不受人待见的淮亲王。
又单论喻誉,喻誉其实是不够格入太学的,可谁叫宣平候有一个同胞的皇后亲妹呢?
喻誉又是宣平候的嫡长子,当年喻誉入太学,是在他皇后姑姑的示意下,准备顶了大皇子伴读的身份入太学。
如今又入太学,却是承了长公主的人情。
毕竟当年喻誉为了寇辛入国子学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两年不到,学还没读完,寇辛却弃人而去,名声总归不太好。
对比晚到的寇辛二人,其余人都已在殿内端坐了,寇辛的大氅、袖炉、吃剩的糕点全被随侍太监送去了偏殿,提着个书袋同喻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原本欢声笑语的学舍一瞬安静了下来。
那十几人都是熟面孔,每年宴席寇辛都能见个几面,但真要说交谈,却是半句话都没说过。
寇辛挤出一个笑。
这些个王爵世子却纷纷垂下了头。
寇辛瞬间冷下了脸。
喻誉轻微摇了摇头,主动向角落里新添的两个案桌走去。
他们二人身旁,另一个角落里,便是小淮亲王。
学舍里又重新开始笑闹起来,却无一人主动向寇辛、喻誉攀谈。
寇辛冷哼一声。
喻誉低声:“莫急。”
不多时,今日给他们上课的夫子就来了,半个时辰后,晨读一结束,其余人纷纷起身,结伴着走出学舍。
寇辛冷眼看着落在最后的淮亲王,“他们是去哪?”
喻誉猜测道:“应是要去校场了。”
寇辛突然笑了,“你说,这是谁指使他们的?”
喻誉倚在案桌边,撑着额角,闻言,耸了耸肩。
随侍太监领着二人去换了窄袖口的劲装。
寇辛一出门就打了个喷嚏。
寇辛:“小玉玉。”
喻誉:“嗯?”
寇辛:“我想国子学了。”
先不提国子学不像太学般每日都要练骑射,更不会一大早就要他们去学武!
再说了,便是他寇小世子要披着大氅坐着练骑射,那些夫子也只敢怒不敢言。
喻誉久违的沉默:“我也。”
方才晨读时,喻誉闭着嘴没出声,同座上的夫子大眼瞪小眼,足足瞪了半刻钟。
喻誉最终还是屈服了。
要是换做国子学,喻誉已经睡上了。
二人同时长叹。
何苦?
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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