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喻誉冷声拒绝。
寇辛劝人劝得口干舌燥,不干了,“是我去救人,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同意?”
喻誉只是抬了抬手,凉亭外的几个府卫霎时将出去的路挡住。
寇辛:“?”
喻誉漫不经心地端了杯茶水给寇辛。
寇辛不想接,但实在是渴,臭着脸润了润嗓子,喻誉问,“说吧,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
寇辛喉中一哽,说不出话了。
若是要跟喻誉坦白昨夜他跟燕京涵做的事,他必定要跟喻誉说他那个梦,喻誉定然不信,说不定还会以为他疯了。
寇辛冷哼:“能出什么事?我昨夜在长乐宫歇了一宿,一醒就去仁寿宫了。”
喻誉俯身逼近,跟寇辛的双眼对视,狐疑道,“当真?”
过近的姿势,险些让寇辛以为喻誉早已洞若观火,寇辛心虚,硬着头皮道,“当真。”
喻誉:“没有瞒着我?”
寇辛连忙摇首,“咱两什么关系?我瞒着我爹娘都不可能瞒你。”
他跟喻誉打小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把这个交情搬出来,喻誉只轻轻眯了眯眸,又坐了回去。
寇辛正准备松口气。
喻誉又道:“我不在太学的这段时日,你跟他关系好起来了?”
寇辛那口气哽在胸口,忍不住低咳了一下,嘟囔了下,“哪有的事。”
喻誉好整以暇地问他,“那你为何偏要救他?”
寇辛:“……”
寇辛说不出。
要想让喻誉松口,寇辛必然得找个理由,他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踩着喻誉自己给他递得这个台阶下,“是。”
寇辛说完后,喻誉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
“他每日都给我送书简,一来二去,我同他也能说上几句话,昨日之事,本就是那些杂碎挑事。”寇辛道,“小玉玉,我只不过有些看不下去,你行行好,放我走吧。”
喻誉听他说完,才知晓寇辛是真应了,应了他那句,趁他不在太学时,跟燕京涵好了。
喻誉心口横生一股怒气,他想发火,又不知怎么冲寇辛泄气,他跟寇辛好,可不能不让寇辛跟别人好,朋友有难,怎能不去相助?若寇辛不去,才是有鬼。
可眼睁睁看着寇辛为了燕京涵那小子忙上忙下,喻誉心中又不爽极了。
喻誉都不知晓他到底在不爽些什么,寇辛一开始明明讨厌死了那小淮亲王,天天去寻燕京涵的不开心,他就这么短短一段日子不在,这两人就处得这么好了?
寇辛试图跟喻誉讲道理,“若是季家那小子出了事,被人围起来欺负,你不也会出手?”
季家那小子跟寇辛他们在国子学中的同一个院念书,其父乃左金吾卫大将军,是正三品官,跟宣平侯府也够格交个友,喻誉也是武将世家出身的儿郎,跟其脾性相投,也算交情不错。
喻誉不想跟寇辛讲道理,冷笑,“季家掌皇城卫,哪个不长眼的会去惹他?”
寇辛道:“那几个侯爵王府的混不吝可跟我们不同,他们什么时候把那些官家子弟放在眼里过?”
喻誉道:“淮亲王的名头可比我们大多了。”
谁不知晓淮亲王就是听个响罢了。
寇辛急道,“小玉玉!”
喻誉不听,“我昨日刚被解禁,就去约了国子学里我们交好的几个来我府上做局。”他冷声,“为你,给他们赔礼歇罪。”
本来早就要约这酒局,毕竟他们一言不发抛了国子学那群人就走,只是他们入这太学第一日,喻誉就被宣平侯施了家法,下了禁足令,一直腾不出空。
方才寇辛一提季家,倒让喻誉记了起来。
喻誉给了那些府卫一个眼神,让他们走,把大路敞开,“走不走,你自己选。”
寇辛本还有些犹豫,怕喻誉生气,见喻誉松了口,霎时站起身,“人命关天,还吃什么酒,小玉玉,你替我给他们赔三杯酒就是了。”
话落,寇辛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