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一厢房窗口,有人把玩着几颗色子望着院子中那推推搡搡的一群人,纯当看乐子,直到朝九歌瞧见某个还算眼熟的身影,努嘴道:“你同窗?”
燕京涵怔了下,起身越过屏风,到窗前往下看去,“是。”
燕京涵低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朝九歌笑道,“他们怕是想不开,跑老远儿来这院中恭房如厕。”
他“啧啧”称奇。
燕京涵垂眼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不是,他们想将寇辛关进里面。”
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全都在欺负寇辛,他们按着寇辛挣扎的手,装作勾肩搭背一般,强逼不断挣扎的寇小世子一步一步向那恭房走进去,待到房门前。
为首之人提了袍,提脚对准寇辛不断挣扎的身体,跟班们准备在他踹下的一刻,就松开寇辛,任由他跌进去。
尚书右丞子踹下去的一瞬。
朝九歌从三楼跃了下来。
身后的上弦月如弓如刃,朝九歌袍角猎猎,乘风而起,几个气息间,落地、提人、再补一脚,干脆利落。
朝九歌接住叫骂声已然带了哭腔,眼眶湿润的寇小世子,见为首之人被自己一脚踹进恭房中,险些将脸砸进恭桶里,吱哇乱叫着,堪堪被人扶住,后怕中带着惊怒道,“哪个杂碎敢伸手管爷的事!”
朝九歌神色冷冽,“我。”
尚书右丞子一下哑声,神色停顿在惊慌又震怒之中,滑稽无比,讨好地笑了下,“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朝将军,朝将军。”
是,他在装孙子,但别说他了,连他爹都得在朝九歌面前捏起鼻子做人,他又岂敢对朝九歌无理?
朝九歌神情并没有半分缓和,厉声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不如与我会上一会?”
寇辛像是知道保护自己的人来,狠狠点着头,抽着鼻子道,“欺负我,欺负我。”
正色的朝九歌闻言低头看了眼醉得糊涂的寇小世子,心道了声,还是如女子一般可娇可怜可爱。
朝九歌有一个算一个,给每人都分配了一个“豪华包间”,几脚将人全踹了进去,寇辛听着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也不哭了,得意洋洋地抬头哼了一声,“欺负我!”
这就是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人死了嘴还是硬的小玉玉跟醉酒后的复读机小世子(bu)
“□□振怒而头举,金沟颤慑而唇开”出自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