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英用无懈可击的逻辑把晏沉反驳得哑口无言,又拍了拍身边:“好了,坐到这边来,我给你上药。”
晏沉只好坐过去,玉寒英剥下他的衣衫,看着他身后新旧交叠的伤疤,心尖像是被揪了一把,又酸又疼。
洁白的指腹沾了药膏,轻捻融化,然后仔细均匀地涂抹在晏沉背后那些新鲜的伤口上。
晏沉肩膀宽阔,虽然瘦,但肌肉线条却紧致鲜明,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年轻豹子,每一寸肌肤都饱含爆发力。
指腹下的肌肤,突兀地颤抖了一下。
玉寒英关切道:“我弄疼你了吗?”
晏沉摇了摇头,耳尖通红。他又不好意思说是玉寒英手指太软,挠得他痒酥酥的,比挨鞭子还叫人难以忍受。
后背的伤口处理完毕,玉寒英掰着晏沉肩膀,让人正对自己,开始处理他腹部和胸肋处的伤口。
晏沉发誓,自己一开始是真的认真严肃,心无旁贷。
直到他无意中一瞥,发现玉寒英的衣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而且他自己并未发觉。
风光大好,一片白雪点红梅的春景。
晏沉像被烫着一般,瞬间移开视线。尽管视线已经移开,但那一幕却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他的记忆素来绝佳,看过一遍的剑谱就不需要看第二遍,此刻晏沉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
想些别的,想些别的……龙心剑诀的第三诀怎么练的来着?
脉要精微玉机真,阴阳应象两相轮,异法方移精变气,宝命全形离真邪……
没有用,那副景色在脑海中反复呈现,甚至让他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尴尬的反应。
他变化了姿势,使得起反应的那个地方不是很明显,接着急匆匆地穿好衣服钻进了被子里。
玉寒英愣了一下:“药还没涂好呢。”
晏沉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瓮声瓮气地说:“涂好了涂好了,你、你快走吧。”
玉寒英不解,但药确实涂得差不多了,于是他放下药瓶,拿起换洗衣物:“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洗澡去了。”
晏沉嗯了一声,直到听见关门的动静,才总算松了口气。
幸好没被发现。他分明对玉寒英说清楚了,自己对他不感兴趣,转头却起了反应,被发现了他真得自刎才能缓解尴尬了。
掀开被子,对小晏沉低低骂了一句:“不争气的家伙。”
被子一蒙,怒气冲冲地睡了。
结果心潮澎湃,根本睡不着,他强迫自己闭着眼睛,躺着躺着,又觉鼻子一热,竟然是鼻血流了出来。
等他手忙脚乱地处理好鼻血,玉寒英也已经洗完澡回来了,晏沉赶紧闭上眼装睡。
谁知玉寒英一进屋,却并没有回他自己的床,而是缓步来到了晏沉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