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绒毛心想:哦,队友这次的壳子是这样的呀,几年之内连个工具人都当不了,还得我照顾他。散伙叭。
与小绒毛对视的侯卞:……好像读懂了猫的嫌弃……和抛弃。
侯卞:喂,猫,不要这么绝情,你的队友要哭了。
发现队友彻底不可能派上用场的小绒毛严肃思考起找原住民当工具人使唤的事。
小绒毛:这个事情非常迫切。因为首先,为了提升生活质量,我真的需要至少一个人类帮手。起码要能给我冲泡奶粉、洗澡、布置小窝。
小绒毛:其次,即使不考虑享受,只从安全来说,除非我这场完全不踏入人类社会,否则,一旦我孤身走入人类聚集的区域,很难说会不会遇到饥不择食的人类看上我身上的这点肉、袭击我——毕竟,现在天天好吃好喝,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把壳子养出肉来。
小绒毛:多数人类绝没有面前这两个成年人这么怂,能莫名其妙突然对耗子产生恐惧感,所以在靠近其他人类时,我最好能携带人类保镖。至少能向其他人类证明,我这口肉是有主哒。
小绒毛:最后……
小绒毛再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面前的这两个成年人,觉得,不管他俩是为什么突然如此害怕它,但他俩此刻表现出的怂似乎是发自内心、根深蒂固。
小绒毛:那就冒险试试叭。不成功我大不了跑到其他村子去生活,他们饿成这样都不搬家,看来是没有远行能力哒,不会追着我不放。
小绒毛面向廖大柱开口说出人话:“要不要跟我合作?”
侯卞本就很有把握的猜想得到了确认:能说人话的猫——虽然长得不怎么像猫,说不定真是耗子——确实就是小绒毛没错了。虽然现在的声音没有魂体的好听,但语气还是那个味道。
廖大柱和顾晴则在一愣过后,骇然,似乎立刻便要抱起女儿拼命逃跑。
小绒毛跳到侯卞的身上,爪子搭到侯卞的脖子处,细小的、几乎分辨不出来的爪尖伸出,拿婴儿当人质的态度明白无疑。
侯卞:“……”
廖大柱夫妻去抱女儿的手僵住,然后惶惑地给小绒毛跪下了。
还磕头。
小绒毛:“……”
侯卞:倒并不是很意外他俩会这么做。他俩这辈子做得最硬气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分家。可即使是那份难得的强硬,暗藏的心态却是找个安静地方等死。
侯卞:他俩是那种最逆来顺受的底层类型。很容易被欺负,其生活能不能过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俩身边最亲近的人。亲近之人有能力并愿意对他俩好,他俩就能好,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
侯卞:这种性子不能全怪他俩自己不争气,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应该责怪他俩,因为他俩主要是被他俩的成长环境压迫出来的。
侯卞:两个从记事起便被天然应该保护他们的父母唾弃、打压、无视的人,附近的村民也并不觉得那些对待有什么大问题,有时还会劝被打压的孩子“那是你妈/你爸/你哥,你顺着他/她点就是了,不要倔。家里人肯定是为你好,总不会害你”,被打压的孩子完全没有机会接触村外的世界,他们必然只会渐渐觉得“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可能生活都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