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很短暂地心动了一下。

贺稚紧紧地搂着她。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她——

发丝乌黑亮丽,像倾洒下来的日光,一寸一寸地轻拂过自己的脸颊,撩拨他的心弦。

他有些害怕,这是他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绪,时而高涨时而颓丧,全被一个人牵着走。

有说有笑的侍女推门而入,在做了一番简单的清扫后,又言笑晏晏地离开,整个过程怕是连半刻钟都没到。

可他们却觉得异常漫长。

她如逢大赦般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大口呼吸。

方才太紧张,连喘息也不敢,生怕被她们发觉。现在她整个脑子有些发涨,昏昏沉沉。

她脸色发烫,支支吾吾道:“我,我们快走吧。”

身体像是中了什么毒药有些酥麻。现在她恨不得赶快离开。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略显慌张的脚步,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他低头瞧了眼自己的掌心,眉心微动,大步跟了上去。

大堂之上,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莫瑶青试图活跃气氛不让堂上冷场。

“夫人的口脂是什么色号,看起来很符合夫人的气色。”

她略显迟疑,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苦笑。她出门时是照过镜子的,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只好涂个大红的口脂遮掩气色。

她瞧着眼前的仙长是个眸如星河的清冷佳人,自然是不会怀疑眼前的女子是在嘲讽她。

相比而言,王氏更觉得是在客套,她讪讪回答:“仙长不施粉黛,却依旧肤若凝脂,我一介妇人倒是望尘莫及。”

莫瑶青本是个冰冷不会夸人的性子,可在短短的一个上午,她也学会了如何眼也不眨地昧着良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