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刻她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仿佛在抗议着什么。
而此时她只能看见衮服底下的那双玄靴,和扶在座椅上戴着个玉青指环的手,骨节分明,好看得紧。
“多谢姜小姐。”
姜君没敢抬头,一阵低沉富有磁力的声音钻进耳中,而那声音却仿佛隔了整个世纪。
她讪讪一笑,身旁的公公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眼,便呈递给高座上的那人,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知如何安放,只能微微蜷缩着。
“姜小姐有心了。”
她下意识抬头,正巧撞上了那双若即若离的眼神,嘴角还带着疏离的笑意。
她的心扑通扑通,好似在撞南墙。
姜君旋即低下头,退了回去,似是要逃离现场,头上玉饰叮当作响,她下台阶时还踩了好几脚自己的衣袍,鲜艳的红色惹了一块块黑污。
高高在上的天子平静地瞧着,并没有舍得将目光赐给那个跌跌撞撞的红色身影上。他旋即将目光放在下一个欲要呈礼的姑娘身上,眉眼带笑。
*
是夜,她又做起了那个梦。
梦里她看见一名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于漫天大雪中拔剑自刎,滚烫的血溅在她的脸上,似是要把她烧出个洞来。
她茫然地站在那儿,周围是乌泱泱的一片军队,金戈铁马,浩浩荡荡地包围着那名少女的尸体,似乎在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
雪下得越来越大,姜君壮起胆子,将那名了无生气的少女翻了个身,她吓得瘫倒后退,脸色苍白。
醒来时已满头大汗,她身上的里衣早就被浸透。她点了一盏灯,坐在床上冷静了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