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退下吧。”
管事公公熟稔地退至殿外,轻手轻脚关上门,于门前守着。
殿内鸦雀无声。
风簌簌地吹着桌面上的纸页,砚台下的浓墨早已凝结,映着他端坐桌前的浊影。
窗外忽地响过一声动静,他停下翻书的手,朝那里一望——
什么也没有。
他的嘴角噙着笑,可却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佯装翻至下一页。
脚边一阵声响,他终于憋不住,轻笑一声:“你来了。”
她下意识顿了下,报复似的抬起爪子挠着他的腿。
但兔子可没有锋利的爪牙。
纪衡将它一把抱起,置于腿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今日又要塞给我什么?”
兔子挣扎一番,发现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后,旋即认命。
她松开嘴,从嘴里掉了一片薄纱,上面嵌着些细闪的亮片,闪着幽幽的光泽。
趁着他注意转移的空档,兔子瞅准时机,一跃而下。
“我说,你怎么总是送来这些东西?”
纪衡缓缓站起身,一边无奈地说,一边朝书架旁的那座红木箱子走去。
那是个容量极大的梨花木箱,明黄的金属镶嵌于木箱边缘,曲形的花纹像是浪潮,沿着边缘不断延展。
他从书架上的玉色琉璃瓶里倒出把金色钥匙,俯身开锁。
那兔子没好气地用肉乎乎的爪子扒拉着地面,落寞地注视着光影下,他弯腰解锁的模样。
记忆忽地回退到初次与他见面的场景——
那是她第一次出兔子洞。
也是第一次在外人,还是一个陌生人类面前受了重伤。
光影勾勒着他的身形,他缓缓俯下身将,为她疗伤,喂她食物……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