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稚身子明显一僵,缓缓退后。

她僵持在空中的手也不得不垂在腰间,手指不自然地蜷缩着。

怎么回事?被鬼迷了心窍?

“保密。”

他轻飘飘地丢下这一句话,自顾自往前走,巷子口时才发现她还没跟上来,就在那儿傻傻地站着。

他半倚着墙,漫不经心。

“不是说要给我买蜜果吗,等会儿都快卖光了。”

虞十六顿住脚步,脑子里的浆糊呼噜呼噜正冒着泡,一个接一个地被戳破了,发出“啵啵儿”的响声。

她后知后觉,看向巷口的贺稚。光与影的分界线在这巷子分明得很。

“你等着,绝对能给你买来!”

虞十六小跑至巷口,兴冲冲地拉起贺稚的左手。

刺眼的日光透过檐边红瓦映射点点红斑,她背着光身影朦胧,他一时看得不太真切。

半梦半醒,他似是流连般回头看去——

身后是孤寮寂寞,身前是熙攘繁盛。一阵恍惚,光影仿佛在那一刻交融重合,扎根融进了血肉。

羊肠小道旁灌木丛生,荒草萋萋。白马寺位于银山半山腰,山势陡峭,绿树环绕。

他们一路向上,缓慢前进。身体多日没有运动,有些发软。为了让身体各项机能恢复,再怎么困难也要坚持。

虞十六一边观察周围地形,一边往寺庙大门走去。而贺稚走在她前面,用匕首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