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愣了半秒,唯余苦笑,“连你也能看出来啊,可他却迟迟不懂。”

她身体微微颤抖着,咳嗽几声又吐了一口污血。她的眉睫轻轻颤抖着,有种无力的易碎感。

“我明白他心里有人,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或许是喜欢的吧,这么多年,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是喜欢还是执念了。”

小白无力地抚上心间,脉搏渐渐放缓,似是意识到什么,她将手上那串早已褪色的红绳取了下来。

“那愿望是纪衡前世许下的,可今世他未必愿意记起。你现在的做法只会让他遭受无尽痛苦。”

慕词的视线落在还在痛苦挣扎的纪衡身上,而后定定将灼灼目光钉在她的眼睛上。

她无所畏惧地迎着目光,嗤笑一声,“痛苦?比起他当时所受之苦,现在只是小巫见大巫。”

“仙长,你不懂。”

她无力地摇摇头,一字一句道,“在姜君死后,他的痛苦仿佛就停留在那天。自那日起他生活照常地进行着,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以致于我天真地以为他早就忘了她。”

“他在太子手下潜伏数年,在经过好几年的卧薪尝胆取得太子信任后,他终于将那一日的真相揭开,是太子勾结突厥,残害将军,让他心爱之人落得个如此下场。”

小白语气轻描淡写,以局外人的身份向他们诉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虞十六却瞧见了她泛红的眼眶和哽咽的声音。

“我曾不止一刻想过,若是我再早点遇见他便好了,可惜世事难料,连最亲近的人指不定也会因滔天权势弃你而去。这或许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若是我没藏起那封信,或许结局会不一样的。”

慕词听着她愈发哽咽的声音,有些似懂非懂。

那兔妖说,“你们可以帮我把这封信和手绳交给他吗?拜托。”

“你为何不亲自交给他?”慕词开口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