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细究魔界,必定会认为是魔主乌迟修下的指令,可背后之人却是赤宴。
虽不知赤宴他为何要挑起魔界和仙门的斗争,但能将慕词的疑心暂时解除也是好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魔界之人向来狡诈,不可掉以轻心。”
慕词拉紧了身后的斗篷,倒吸一口气,“你未见过魔界的人,不知其心险恶。”
他垂着眸子,眼神摹地一沉,良久他才吐出句,“若是遇见魔千万别自己一人抗,一定要找我,知道了吗?”
虞十六没见过他如此郑重的语气,面上露出这般严肃的神情。
她心中了然,只能默默地点头。因为她知道,慕词又想到了那个师妹。
每当谈及那个师妹,不知为何,她总是一阵心虚,只能垂着眸盯着绣花鞋面上的图式。
只是鞋面上尽是黑色的泥污,她不由得转移视线,失神地凝视着正随风摇曳的杂草。
慕词的眼神落在她的鞋子上,又瞧了瞧她鼻尖的微红,下意识又将斗篷移过去,可她却按住了他的手。
“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有些好奇,不知道师兄能不能回答我。”
慕词将斗篷子往她那边扯了扯,似在等待她接下来的问题,可迟迟没听到她的声音。
微风轻轻吹起,野草便漫了天,星子失了它的颜色,天方的浮云飘起,他盯着她微微失神的神色,一度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虞十六鼓起勇气,倒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对所有师妹都这么好吗?”
纵使她早已知晓答案,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此逃避不是个办法。她得回家,得活着回去。
可为什么如今却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