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师兄,她也说过很依赖他,为什么他会和这小子在同一时间知道这些事。
——我起码是她师兄。
回想起他方才放下这句话的模样,贺稚顿时被逗笑了,心里腹诽道:师兄还不是得被蒙在鼓里?
话音未落,他的脚尖瞬间传来一丝痛感,他不由得缩回脚,凶巴巴地看向“施暴”之人——
倏地泄了气。
莫瑶青对着他,面露微笑道:“方才你鞋上有只臭虫,帮你踩死了,不必言谢。”
他旋即低下头,可鞋面除了一道明晃晃的脚印,哪有什么臭虫?一只蚂蚁都怕是没有。
虞十六下意识笑出声,忽觉自己正逢感时伤悲之时,不能如此,便惶恐地掩住嘴,强忍笑意。
他后知后觉,才明白莫瑶青言不在此,可怜巴巴地跟在她们身后喊道:“师姐,我新鞋!”
“就是看准了是你新鞋。”莫瑶青环着虞十六的肩头,半分没有理他的意思。
慕词环着双臂,漫不经心地路过他,故作关怀道:“贺师弟需不需要清洁符纸?”
贺稚皮笑肉不笑,“不必了,多谢你的好意。”
——重音落在“好”字上。
“阿,突然记起来我好像也没符纸了。”
他捶着手,一副困扰的模样,而后抬起眸,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应该洗洗就干净了。”
说罢,便自顾自地追上前面两个女子的脚步。
小人得志!
贺稚被气得发抖,无可奈何地看着慕词远去的背影,又将目光落在右脚月牙白的长靴上,心中愈发恼火。
师姐和那傻子都被慕词这幅老好人的模样骗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揭露慕词真面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