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熟悉的声音,虞十六连忙坐直身子, 对着门外喊道:“你们进来吧。”
外面的两人先后走进房内,在掀开内室的珠帘看见慕词后, 他们不约而同地愣住了,双脚像被钉在地面, 神色复杂。
在看见他们震惊的眼神,虞十六连忙摆手解释道:“方才有妖入了我的梦。”
“我就说慕词这么晚去哪儿了,原来是来捉妖的。”
莫瑶青干笑道,用手肘顶了顶身侧僵硬不动的贺稚, 示意他说说话。
可他却说不出口, 话在喉咙里一时难以吐出。
“那妖寄宿在彩陶人偶上,似乎没有实体。”
慕词若有所思,沉吟道:“好像是一团黑气。”
“黑气?”
莫瑶青嘶了一声, 沉思道:“今日午后同你们分别的时候, 我们发现了妖气, 也是一团黑气。”
“那人偶可以给我看看吗?”
语罢,慕词将手中的陶瓷人偶递给莫瑶青。
只见莫瑶青沉思一阵,淡淡道:“这个东西和我们那时候破屋里见到的佛像很像。”
“对!我也发现了,感觉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虞十六连连点头。
怎么可以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贺稚扫视一眼对面的二人,一言不发。巨大的失落感席卷而来,侵入四肢百骸。他本觉得自己无坚不摧,可发现自己只剩无能。
人类与动物之间最有区别的便是人天生即有感情,虽说是区别,却也是致命的一种局限。纵使那人再冰冷无情,可若是心里被撬开一个小口,他也会为此臣服。
可现在的他却连一声质问都不能有,他们之间从来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