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得及反应,面前那人不由分说地将手中匕首朝准她的眉心,又利落抽出腰身的佩剑,剑尖朝她。

骤然,混沌世界渐渐消退,趁他还未回过神的功夫,铃铛指尖弹出的粉红色的雾气撞上门框,发出一声脆耳的轻响。

电光火石间,贺稚又回到了现实。见挥剑的对象转眼变成为了二楼甲板上的木制栏杆,他旋即止住手收回剑。

“你在干嘛???”

身后传来一阵推开门的声响,贺稚茫然地回了头,发现虞十六正推开门,而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似是意识到什么,她立马用一只手捂上眼睛,一只手不知指向何处,“你你你衣服怎么了?!”

良久未见他回复,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吐出一句:“我,我就说外面怎么扑通一声,原来是你在连夜这报复栏杆!”

她小声嘟囔,又开始了自我怀疑,“也没见你这么小心眼啊。”

……

“你怎么不说话?”

又是良久的沉默,虞十六忍不住将手指开个指缝,悄悄地往前看。

可是面前空无一人。

“走了?”

“做贼心虚吗?”

她放下手歪了歪头,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是我在做梦?”

虞十六小声嘀咕着,转头把门关上。

阴影处,贺稚站在那儿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撕裂的衣袍,倒吸冷气,不由得按紧了那枚痕迹的遗留之处。

怎么会不在意?

若放在从前,他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可是现在……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尖泛着青色。

夜里湿气重,一阵小小的冷风拂过,也能让他浑身冰凉,手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