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初见狐仙大人时, 他从天而降,让我想起了寒冬季节从空中飘向结冰湖面的晶白雪花。”
“可我觉得初见刚才看见的那人时, 我觉得他就像夜幕星空中皎洁光芒的月亮,虽然很亮,可是我却很难摸着。”
虞十六思索一阵,倒还真是。
她说的这两个人的比喻都是触手难及的东西——
雪花一入掌心便消融成水,月亮高悬天上不可碰。也难怪她会说狐仙大人与慕词相像。
“我会把你这些话转述给他们的。”
虞十六摸了摸她的头, 语词恳切。那小女孩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眼睛不时流连在慕词的身上, 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直到这时官府的人才匆匆来迟,将那草草轻轻一卷便把一具方消失生命体征的尸体带走。
而那些聚集的人群也渐渐散开, 空阔的山门口只剩他们几人,偶尔路过一些村民背着镰刀背篓上山砍柴,连正眼也没瞧他们。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纵使命案频发, 但是只要噩梦不降临在他们身上, 那些死亡似乎都无关痛痒。
慕词本该明白的。他经历如此多的风雨,那些事情早已司空见惯。可每当发生,却又像自虐般忍不住多想。
慕词倒吸一口气, 缓缓俯下身从附近的破损摊位底下找出一把沾着血迹的粗麻绳, 上面还沾着沙砾和草灰。
抬眸间, 他又瞧见不远处纷杂错乱的宽大脚印,虽然被刻意掩盖,但是依然能窥见点滴痕迹。
“最近受害者的尸身都存放在哪里?”
官兵们恭敬回复,“都放在义庄,明天就打算一齐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