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困在眼眶之中,晃动摇曳。
佟念锦扭头看向天空,想把眼泪给逼回去。
陆思勉又说:“其实江临还真是个大情种,他虽在位时间不算长,但后宫佳丽并不算少,可这么多年下来,却只有一个孩子,我猜想,是不是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都是虚设后宫,唯一和他有亲密接触的便是佟念锦,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有野史说,江临临终前曾要求遣散后宫,让她们各自嫁娶,应该也是处于愧疚吧。”
一个又一个的信息砸的佟念锦猝不及防。
“其实我妹妹写小说结尾的时候曾经征求过我的意见,问我到底要不要按真正历史上的走,是我觉得历史已经够残酷了,为什么不可以让有情人解开误会,冰释前嫌呢?如果历史上的佟念锦知道江临的不得已,看穿他的粉饰,还会至死不肯相见吗?”
陆思勉问:“怎么,听到这,你还会觉得这段死别的戏是不合理的吗?”
如潮水般的回忆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向佟念锦铺天盖地般袭来。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当时只道是寻常!
她记得恪妃摸着她高耸的肚子,艳羡地说:“我大概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皇上的孩子了吧。”
隔着宫门,已经一人之下的陆华浓哭的梨花带雨,毫无形象:“下辈子,我也要做个像你这样的女人!”
生产时,江临握着她的手轻声的忏悔:“除了皇后,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还想起了江临胸前的那块疤,那是有一年的元宵,她和江临带着新入宫的敏妃偷偷溜了出去,敏妃聪慧娇憨,是那段时间陪伴江临最多的人,她自然的会以为敏妃对江临而言很重要,他们吃喝玩乐,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在危险之中,他们遇到了刺客,她和江临都有点身手,勉强撑了一会儿,可敏妃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眼睁睁地看到一个刺客手执泛着寒光的剑向敏妃刺去,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就飞扑过去想替她挡下这刀,可想象中刺穿身体的疼并未袭来,反而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同时还有一声低低的闷哼声。
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是江临替她抗下了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