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应该还在宜城吧？在休息还是工作？

她拿着手机，思索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给他发条致谢的微信。

可以当做是致谢，也可以当做是告别。

她斟酌许久，字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好像始终找不到能精准表达她此刻心情的词汇。

那八年的爱恨纠缠，这一年的相伴帮助，确实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于是，她只是简单的打了个谢谢发过去，发完，她摁灭手机准备再次入睡。

没想打，发过去的瞬间，江屿迟便给了回应：“只是这样？”

自己开了头，总不能晾着人家，于是，她在黑暗里又爬了起来，屏幕上莹白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印出她此刻纠结的模样：“应该要怎样？”

江屿迟：“谢人要有谢人的样子！”

佟念锦诚恳地打字：“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外地，等我回去”写到着她停顿了，应该也是没机会回去了，不过她还是选择继续编造谎言：“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当面感谢你。”

“那是什么时候？”江屿迟在微信里追问。

佟念锦尚且来不及想好怎么搪塞她，江屿迟的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她下意识地就接了起来，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无比后悔。

江屿迟的嗓音喑哑、干涩：“我这个人不喜欢遥遥无期的许诺，不如你告诉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我也好安排工作。”

他只字未提，这半年多自己对他的冷落，反而和以前一样，稀松平常的语气，仿佛他们相谈许久，佟念锦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江屿迟散漫笑着：“要不，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