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得干活,这里明明是冬日,但教堂里都堆满了红玫瑰,主持婚礼的还是个特别老的老教父,秋蝉听燕临渊说,这个老教父主持了燕老爷子的三次婚礼,这是第四次。
从某种方面来说,老爷子也挺痴情,新娘换了四个,老朋友还是那个。
只是这场婚礼中途还是出了意外,婚礼当场,穿的漂漂亮亮的新娘子非要玩儿个浪漫,要老爷子背她下车走红毯,老爷子这岁数都七十多了,一背上人走了没两步,直接踩雪上,带着新娘子摔倒了。
老爷子当场摔晕了,幸好山庄里有一定的医疗设备,查了一下才知道,胸口有块骨头碎了,要回去疗养。
这一摔,婚礼就没办成,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飞回到了燕市,老爷子直接进了私人医院的特护病房。
从这天开始,老爷子的好运似乎就到头了。
先是他人岁数一到、病房一住,手里的权利就全都移交给了下面的两个儿子——没有燕临渊的份,燕临渊顶多能分到一点不动产与流动资金,比如店铺商城之类的,公司股份这种东西全都是燕听山和燕清竹的。
然后燕家就发生了几件大事。
先是燕听山突然跟秋家提出解约,然后如同闪电速度一般跟隔壁沈市的沈家达成了一致的合作,秋家临时被踢,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秋意拄着拐杖、疯了一样去燕市公司门口堵人,连燕听山的面儿都见不到。
而燕清竹也在这个时候向燕听山发难了,他不知何时掌握了燕家的大部分机密,拉拢了一批人,跟他一起造反,燕市江山分庭抗礼,两拨人搞的是腥风血雨。
秋蝉想,这其中可能还有那个「小妈」的功劳,燕清竹看着挺斯文的,但背后动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
很像是燕家人的作风。
秋意反倒被燕听山丢到一边了,他联系不上燕听山,只能转头来找秋蝉。
秋蝉接到秋意电话的时候,秋意人已经快被折腾疯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怎么回事?燕家为什么和我们解除婚约,你是怎么办的事!你就是这么办事儿的吗?你是想逼死秋家人吗!”
秋家前期的所有准备不仅都打了水漂,还被燕听山摆了一道,秋意彻底栽在了燕听山手里,这一个跟头摔得简直是前无古人。
“他跟我解除婚约,是因为他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秋蝉当时正在练舞室里练舞,额头上缀满了汗珠,他一边撕腿,一边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当初你们叫我去的时候就该有这个觉悟,这个结果,本来就是秋家该承担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逼死你的是燕听山,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电话那头的秋意忍了又忍,最终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点服软恳求的意味说道:“燕听山说,他可以考虑高抬贵手,给秋家条路,但是要你过去,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我明白呀。”秋蝉把腿抬到脑袋上,说:“但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练舞室的灯光照到秋蝉的脸上,秋蝉笑得甜滋滋的:“我现在不缺钱了哦,说起来这个,还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没有这么多钱哒。”
说完,秋蝉也没管那头的秋意的怒吼,直接把电话挂断,然后拉黑。
秋家最近都在想方设法的联系他,但是他都没管,只是秋妈妈联系他之后,秋蝉与秋妈妈郑重的谈了一次。
之前秋蝉从燕临渊的身上感受到了同病相怜,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惊觉到,秋妈妈给他的压力和燕临渊妈妈给燕临渊的压力是一样的,他需要让秋妈妈做出改变,他不能永远就这么任由秋妈妈继续疯下去。
所以他现在单方面的晾着秋妈妈,如果能改变秋妈妈的想法最好,如果不能改变秋妈妈的想法的话,那就只能先管好他自己。
他不能被秋妈妈拉到泥潭里。
秋蝉做完最后一个动作,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站起来,就看见陈相见从外面进来了。
陈相见的脸上还带着笑容,见到秋蝉后收敛了几分,然后跟秋蝉一起排练。
他们俩接下来在安雅芭蕾舞团的比赛还在筹备中,接下来他们俩还要紧绷很长一段日子。
“燕临渊在外面等你呢。”陈相见笑着问:“你们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