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气的面皮涨红,手按在他手上的肩头,渐渐用力,看他惨白的面孔,嘲讽道:“真当你姑奶奶是好欺负的?还黄泉路上拿我解闷,小心姑奶奶卸了你的脑袋当足球踢。”
宋希庭疼的不肯吭声,咬着唇,最终眼前翻白一下晕了过去。
月书手臂酸痛,望着他朱红渗血的唇,眼前发黑,此番透支过多,下一秒竟也撑不住昏了过去,上半身重重压在他肩头。
不久,两人身旁那堆火被夜风堪堪吹灭,而不远处传来呼唤的人声。
一群人举着火把沿溪往上,砍倒拦路杂生的草木,远远瞥见一点光,大喊道:“宋相公!”
但等人到跟前,发现两人伤的不省人事,忙探鼻息,见还有口气,不敢耽搁,几个青壮汉子抬着人就往山脚下的寮房里去。
庙里会医术的僧人给宋希庭诊断,那些帮着找人的见事情差不多了,三三两两回家,独独春郎似热地上的蝼蚁,钻出钻入,迫切想知道大少爷如今状况。
“小兄弟,也来喝杯热茶,找了大半夜,别把自己累伤了,你家少爷吉人自有天相。”
院里桂树下,乔装打扮成香客的姜山向春郎招手。
春郎苦笑道:“不了不了,只是心慌,多谢好意。”
姜山见状果真不多劝,只是放下杯子,与他一道坐在厢房前的台阶上,闲聊起寺里今儿发生的事。
而春郎被这一场无妄之灾弄怕了,不敢透露太多,斜眼瞧身边这面方额阔有些大气概的男子,嘀咕道:“这七十二间寮房里的香客多回去了,你怎么还有闲心思在树下喝茶呢?”
“因为小弟胆子肥。”姜山笑笑,跟着解释道,“家里做皮草生意的,常年江南江北两地跑动,会点功夫,江湖上飘荡惯了,又一概守规矩,等闲人并不惧怕。但看今日这场风波,心里也慌,你们家可是遇上什么硬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