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约莫十七八岁,名唤柳丝,高挑身材,面若银盘,腕子上一对绞丝金镯子,衣着体面。柳丝斜眼瞧着这个外乡丫鬟,嗯了声,让人先等着,自己进去了。
殿内铺设的团花簇锦,珠灯明亮,外请的老郎中还在写方子,床边只有温掌事伺候着,与众人面前冷颜无情的样子比,多了几许柔情。
见宋希庭一股病弱姿态,她心疼道:“殿下凡事都自己忍着,此番如此凶险,回了府竟也不吭声,身上还有哪里疼吗?”
宋希庭本是闭着眼的,听到耳畔的女声,他大抵想起吴王的警告,便微微露出些笑意,安慰道:“玉姐姐不用担心,本王身子如何,心中有数,况且路上已经请过大夫看过,养养就好。”
他的音色与吴王有那么些许区别,纵然模仿的有□□分像,但她还是能辨出一二。
床边坐着的女人柔声道:“殿下总是喜欢骗奴婢,这满身伤痕,当时定然不好受,您如今连嗓子都哑了,奴婢倒点水来。”
柳丝恰好这时进殿通报,端着茶盏的女人听到月书二字,没有多大反应,只说让她等着。
这一等就到了吃饭时候。
天色灰蒙,庑廊下都挂上了绢灯,月书手揣在袖子里,委实恼火,寝殿内已经开始摆饭了,还不见宋希庭传她进去,难道要等到睡觉么。
等了一下午,月书早已想好该如何在信里小打报告了,只是回首,又立马泄了气,忙给来人行了个礼,站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