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给她拿个盆接着!”
老大夫五十来岁,穿一身葛布道袍,面容和蔼,但见此情景,忽就跟火烧眉毛了一样。
月书瞄了他一眼,面露歉意,她真的忍不住了。
“盆来了盆来了。”
“哕——”
伙计一个膝跪过去,堪堪给她接住,老大夫看的眼睛都睁大了,到底吁了口气,捋了捋胡须到旁喝了口茶。
医铺养在后院的小土狗这时爬过来,小小的厅堂里除了月书呕吐声外,便剩下小狗冲她的愤怒吠声。
老大夫看得好笑,把狗轻轻一脚踢远,问伙计:“你把它吃饭的盆抢来了?”
“师父您喊得那么急,我上哪儿找个空盆,眼看见了就拿来了,管用就行。”
老大夫虚指着他,摇头笑。等月书吐完了,他递给她一杯热水,看她稍微舒服了点,这才给她看病。
月书耷拉着眼皮,也听不懂老大夫说的术语,他问一句,她就估摸着答一句,这期间又有人上门了。
伙计才吃几口热乎饭,又要放碗。
来者是个三十五六的妇人,黄白净面,一双小山眉,眼睛水灵,微胖身材,声音细细,像是胆儿也跟麻绳一样细,说话时还左右看了看。
伙计铺子里日常待人接客,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此时便耐心询问道:“娘子是要抓药还是看大夫?”
许氏手放在肚子上,想了想,站到一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