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书有他做肉垫,只是摔疼了手, 她剩下一只手摸索着身下男人, 嘴里骂道:“摔得好,就该摔死你。说我哗众取宠, 你当我愿意?都是因为你!”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 一巴掌扇过去。
宋希庭被她打偏过脸,安静的室内, 这一把掌声月书听得格外清楚,她喘着粗气,茫然盯着他。
略显狼狈的青年眉目间骤然添了抹阴鸷气,三番两次的, 除了月书, 他还从未被旁人这样打过, 山崖下的那一夜景象浮现面前,待到面颊一侧发热,宋希庭这才缓缓抬眼, 咬牙切齿道:
“贱婢。”
月书听到他又骂自己, 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 这般看着他,笑道:“真是个不顶事的男人。你当真是皇亲贵胄?我看不像,这个时候,你不该骂我。”
“应该直接赐死我。”
她拍了拍手,敛笑之后面无表情道:“你现在打死我也可以。”
不就是穿书么,俗话说的好,早死早超生,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实在烦透顶了。
衣袂缠在一起,月书不曾动身,而宋希庭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喉结滚了滚,用力抑住胸膛里那股怒气,忍得眼眸都微微发红。
她真是找死。
几个月的工夫,她慢慢张开了些,面颊消瘦,五官显出一二分成熟,尤其是黑润的眼睛,眼尾上挑,初见锐利感。
山寺里的日子尚且历历在目。
不知为何,他忽问道:“你当真只有十五岁?”
月书:“过了下个月的生辰,你祖宗今年就是十六岁了。”
宋希庭怒极而笑,鬓角汗湿的乌发贴着皙白的脸,他朱红的薄唇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咬出了血。
“你不是十五岁。”他仔细看着她,看久了,眼里透着股莫名的意味,“你也不是秀才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