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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月书呆了会儿,这才发现自己被采烟误导了,嘴角不觉慢慢翘起,最后就差一路蹦蹦跳跳去厨房了。

她一走,采烟发慌,声音干涩道:“柳丝姐姐,我爹娘那里,可还有补救的法子?”

柳丝看不起采烟,嘲讽道:“就没求月书?”

“她、她不帮我。”

“那还有点聪明。”骄矜的绿衣女子慢条斯理道,“你爹若能把吃的全部吐出来,掌事大抵能饶他一条狗命。若是吐不干净,就跟扶青一道在牢里吃屎罢。”

“什么?!”

采烟再追问,柳丝压根不理睬,事情通知到了,她便去其他地方忙碌,像是个陀螺,片刻都不停歇。

留下的小丫鬟面如死灰,欢快的鸟叫声里,她用力捶了捶地,憋压的恼怒无处释放,平地还跌了一跤。

——

中秋社日要祭土地,其余之物如花烛等已备,尚缺新鲜的三牲,田管事驾着马车在乡野间跑,路上也是个嘴闲不住的。

月书算是碰到同道中人了。

路过一条河,穿着石褐色程子衣的老人便说这条河里淹死多少人,他甚至能说清每个死人的家细。路过一座山,他则会提起今年山头上新添了多少座坟。

月书坐在马车外,扶着横木,感叹之余只觉得这老头上辈子是个警察局投胎。

现在人老了都这么闲吗?

午后光线明澈,穿着银红衣衫的少女头上扣了一顶草帽,悬在车外的脚偶尔碰到草尖,她歪着头,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