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
面色通红的少女低垂眼帘,哼了几声,头上的蝴蝶簪子闪闪晃动,对他浑然不设防,刘长史看在眼里,慢慢收回了那只顿在她唇边的手,转身把吴妈喊了进来。
冬夜里,吴妈一把就把月书扛了起来,嘴里还道:“小月瞧着也不大像十分清醒的人,老爷可不能再让她多喝酒。”
刘长史默然不语,望着桌上残存的酒渍,他扶着额,忽就忘了自己的本意。
积雪滑落屋檐,灯花哔啵一声炸开,穿着一身玄色道袍的青年秉烛夜读,偶尔望向窗外。
雪粒簌簌敲打着青瓦,像极了雨声。
……
第二日,月书酒喝多了没能早起,还是吴妈把她拉起来。
简单的梳洗之后,吴妈把她推出房门。
月书打了个哈欠,自昨夜知晓刘长史对她确实是有那么些喜欢后,她心里便生出一丝坏。
今日休沐,静如沉璧的男人捯饬得有七分用心。
看到刘长史站在梅树下等她,月书手摸着下巴,随后小跑过去,好说歹说,把他拉到自己的梳妆台前。
“生来如此,不必再做无用功,既是如何,便是如何。”稍有些不自在的男人按住她给自己画眉的手,只是话说出口,月书捂住了他的嘴。
“嘘,你看镜子。”
镜子里,她一点一点为他修饰面容,手法轻柔,却又极为神奇,原本平庸的脸,在她手下开始变得有那么几分俊秀。
刘长史看着她认真的眉眼,或许想起青都城里那些日子。
“往先似乎不曾见过你自己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