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没说出口, 方还在端坐在位置上的老者已经甩了甩袖子, 大步离去,边走边使唤小仆把东西收拾收拾, 就要搬走。
刘长史拦住他,好言相劝。
什么才搬来就搬走,实在不给我这个主人面子。又或者是搬来搬去,太折腾了, 住几天, 住几天就是。
田管事冷笑, 走到柴门边上,忍着怒气拱手拜别。
刘长史扶门而望,见他背影彻底消失了, 才对着地上两道车辙印低低笑了声。
李休宁当真是妙人, 迟早有一日, 非把他这个当师父的气死。
一桌丰盛饭菜动也未动,邋遢道人毕恭毕敬等着刘长史发话。
那主位上相貌平庸的年轻人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邋遢道士受宠若惊,嘴里念念叨叨,只是饮下这杯茶,当即也要告别了。
“天下雪了,道长吃了饭,再出门不迟。”
他按着道人的肩,声音极平和。
门外果然是雪,天幕暗沉,檐下的灯笼照出一片醉醺醺的黄晕。
“笃笃笃——”
棋盘街附近,驾车归来的老者不耐烦拍门。
良久,里面一个洒扫的丫鬟出来。
“去哪儿偷懒了?”
名唤姜姜的丫头吃得圆圆胖胖,摇头时没忍住,打了个饱嗝。
“……”
田管事懒得说她了,将人往边上一赶,径直去了李休宁住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