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等会自有大夫上门。”
“老爷何苦如此, 休宁相公如今也才双十岁数, 少女少郎,情色相当, 难免会做些错事。”
田管事抬手打断他:“做错事就是做错事, 若不趁早纠正,便是误人子弟。你当他抱回来的傻子是谁?是他结了干亲的小姑姑!”
老苍头张着嘴, 半天后咳了咳,不知该从何说起,以至于出口便是叹息。
天幕沉沉,大夫领了双倍诊金, 对着李休宁, 诊出是风寒无疑。至于月书, 他听人说从前还把脑子摔坏了,不由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 撸起袖子。
丫鬟姜姜先给李休宁煎药去了, 屋里有两个小仆盯着, 只见老大夫捏着银针,满屋子追傻子,边跑边气道:“要真想当一辈子傻子,尽管跑!”
“若不是看在那十两银钱的份上,我何苦受这个罪?”
“别看着了,两位小哥快把她按住!”
两个小仆忍着笑,老鹰捉小鸡一样围过去。
裹着棉被的月书看似是一只沉重的乌龟,实则腿脚灵活至极,满屋子兜了个圈,最后瞅准时机扑向大门,竟然撞开帘笼跑出去了。
大夫把针收回去,气得胡子一抖,左一句不像话右一句真不像话。
“怎么指望傻子听得懂话,诶。”
他挎着箱子出去,不准备多管闲事了,一个小仆送他出去,另一个则跟着月书的踪迹,发现她躲到了小李相公的卧房里。
卧房里烧了炭火,温暖如春,地上堆了一摞被褥,他往前一看,顿觉出十分不妥,当即就去厨房里找煎药的丫鬟。
“你快把那个傻子哄出去,她方才躲到了小相公床上,这要是让老爷知道,还不得把小相公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