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店不是你的,别拿鸡毛掸子当令箭!”
“嗯嗯嗯,可是月姐姐很久没来了,再不来,这店兴许真就是我的了。”苟非忽而唏嘘了声,眼睛觑着门外的日光,好奇道,“你说我姐姐现在在哪儿?又在做什么?”
小凤仙:“不知道。”
“我猜她现在肯定在睡觉。”小鬼头直起身,畅想道,“我卿哥肯定跟她成亲了,两个人现在说不准已经抱了个大胖小子,一家和和美美呢。”
低头写字的女孩翻了个白眼:“你做梦罢。”
苟非哼笑了声:“这你就不懂了,等你长大你就懂了。”
话音落下,一块墨扑面砸来。
……
午后日光泛黄,江南之地绿意如翡,一卷绿水青山水墨图铺陈到底,尽头便是漠北的黄沙。
古来征战之地,莫属凉州,有诗曰: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琵琶一曲肠肝断。如今正值夏初之际,不久前一场飞雪,祁连山下牧草返青,牛羊群中,但闻一曲怨杨柳。
不远处坐落着一座小城,其旧名鸾鸟县,今为永昌卫,周围七里百十步,墙高三丈余,城宽二丈末,城中一十六座巡捕楼,五千六百余兵士长年驻扎于此。今岁来了些新兵,小小一座城,黄沙中似又多添了一抹生机。
傍晚,斥候骑马从城外归来,操练的新兵亦从靶场上收拾回营,在宵禁之前,难得的空余时间里,城内酒馆十分热闹。
穿着裲裆的几个兵油子鼓动新兵喝酒,嚷嚷着没事,但一看卫所的小旗官过来了,立马脚底抹油跑得比谁都快。
军中有禁酒令,但凡捉到私下饮酒之人,赏二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