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久远的事如同雨雾,遮住了他的视野。
幼年的无力感重新回到他身边,李休宁大口喘着气,秀气阴柔的面上,唇被咬出血来,朦胧中他仿佛瞧见渡口远去的夜航船。
一轮明月在水中随着他的脚步愈行愈远。
嘭——
神智明清的少年推开门,四处张望,妄图做些挽回。
大水缸后,月书捂着耳朵,不能听花娘的惨叫声,往日与她相熟的琵琶花娘叹息不已,说着人不可貌相的话。
突然,余光瞥见一抹白色。
李休宁从水缸前经过,月书正祈求他快点走,可人算不如天算,这般隐蔽地方,照理说不该被发现的,偏偏有人放了个屁。
“……”
善弹琵琶的花娘捂着嘴,眼珠子可怜兮兮地转过来,月书无奈。
“怎么躲在这儿?”李休宁站在楼梯口,他歪头看着,像是极为疲惫,月书险些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出来罢。”
月书捶了捶发麻的腿,尴尬爬出。
李休宁与她隔着几步远,微微一笑,笑容干干净净。
他如今又长一岁,月书与他坐在一张桌上,昔日的情谊已不值一提。
她只是很好奇:“为什么喜欢打人?”
窗外月色空明,李休宁抬手摸了摸,眼神里露出一二分少年的天真。
“我不喜欢打人。”
月书:“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