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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休烦絮,只说月书这头,两人马不停蹄,李休宁确实身子强健,可怜她被颠得死去活来。

大约是半日的疾驰,好不容易到了罗汉山脚,望着山头,面色发白的少女直流虚汗。李休宁将那匹小白马放跑了,便背着她上山。

月书挺直背,不一会儿,背着她的少年便汗流浃背,她看着白色衣衫被汗水洇湿,呈现半透明状,于是沉吟半晌,小声问道:“你也虚,山路这么长,不如我——”

“不用!”

李休宁将人往上托了托,喘气道:“是天太热了。”

月书一点也不重,他也一点不虚,似是为了证明,

李休宁硬是一声不吭往上爬,中午时分,两人摸到了山寺的大门。

月书被热得脸色发红,她抬手挡住太阳光,一眼便瞧见瞿昙寺的金匾。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隆国殿里依稀有几个香客出来。

天气太热,两个人便跟着寺里待客的小师傅先去了一间寮房休息。

瞿昙寺占地颇广,珈蓝七殿之后,大大小小殿堂不下百数,二百来间僧舍,二十院寮房。想必盛时热闹非凡,前来进香的信徒数不胜数。

傍晚时分,暑热略消,月书坐在门槛上,李休宁在睡觉,她望着四周,本以为前后左右再没有香客留宿了,只是空气里忽有一声鞭响,如裂帛声响。

她凑过去,耳朵贴着墙。

说来也巧,一墙之隔,正是吉枝。

原来弥乾这些日子犯了一点小事,正逢上心情不佳的主子,吉枝几鞭子下去,顿时便衣衫破裂,皮开肉绽。疼得都站不住的女奴趴伏在地,不住地磕头。

吉枝挑起她的下巴,冷眼看罢,鞭子便喂到了脸上。

“为何昨日烧了佛经?”

弥乾疼得哭出来,半边脸红肿,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