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才加油,争取再拿个第一名。”
被任炀夸奖“小天才”的段舟律,一回到家,就去琴房练琴了。
偌大的琴房冷清又空荡,段舟律独自坐在琴椅上,一遍又一遍弹着比赛曲。
想拿第一名。
对比赛从来都是麻木态度的段小少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着拿第一名的强烈愿望。
不知道弹了多久,直到段舟律停下来,对着琴谱发呆,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回到自己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两张门票。
这次比赛,主办方都给选手送了门票,每个人送两张,刚好可以让选手的爸爸妈妈来看。
他没有爸爸妈妈,不过可以一张给叔叔,一张给爷爷。
于是,段舟律拿着门票连忙下楼,跑到隔壁的别墅敲门。
来开门的是老管家,段舟律问:“叔叔回来了吗?”
老管家:“费总还在出差,要下周才回来。”
“下周啊……”段舟律有些小失望,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门票。
他的比赛是这周六,可是叔叔要下周才回来,会错过自己的比赛。
老管家又说:“要是有事找费总的话,我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没有。”段舟律摇头,没有说自己有比赛的事情,转身回了段宅。
等到晚上,爷爷回来了,段舟律拿着门票找过去,说:“爷爷,周六我要比赛了。”
段老爷子刚从公司分部回来,虽然辈分上已经是当了爷爷,可今年还未满五十岁,在工作上还是当年那个工作狂魔。
“比赛?”段爷爷低头瞥了眼小孙子。
段舟律刚准备把门票递过去,就听到爷爷严厉的声音——
“都比赛了还不去练琴?”
段舟律一愣,小声道:“我已经练了……”
“那就继续。”
老爷子并没有分出太多精力留给孙子,转身去了书房。
就剩段舟律一个人在原地,看着手里两张送不出去的门票,边缘已经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了。
段舟律回到卧室,将门票边缘仔仔细细抚平,重新收好。
直到比赛的前一天中午,段舟律再次踏入西维甜点屋。
可能因为刚好是中午饭点,有一些路过的学生在店里买面包什么的,店员很忙碌。
段舟律避开人群,等到客人们都结账买完之后,这才来到收银台前。
“您好,需要什么吗?”收银台后面,任炀抬眼一看,就看到踮脚趴在收银台上的小卷毛,失笑道:“小律师想买什么?”
段舟律指了指旁边柜台里的甜甜圈,任炀连忙过去,握着夹子取出甜甜圈打包好,一边问:“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任炀还记得上次段舟律说过比赛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
“明天比赛。”段舟律接过打包好的甜甜圈,又看了看收银台后面的青年,鼓起勇气,问:“明天可不可以来看我比赛?”
说完,段舟律递出了两张门票。
“比赛?”任炀接过门票看了看,是一场少儿钢琴大赛,比赛地点就在江城的文化中心馆,倒是离得不远,坐地铁很快就到了。
不过比赛时间是下午一点开始,明天上班来不及。
任炀刚准备答复,不经意一瞥,看到小朋友正眼巴巴望着自己,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似乎怕被拒绝。
任炀重新琢磨了下,他之前也没参加这类比赛,不知道一场比赛持续多久,于是说:“我三点才下班,只能三点再过去。你是第几个出场?我三点过去的话来得及吗?”
段舟律眼睛一亮,连忙道:“来得及的!”
“来得及就好,那我明天下班了就过去。”任炀看着门票上的座位,“还是第一排的好位置呢。”
段舟律高兴得说不出话,可紧接着,听到任炀的下一句话——
“有两张票,我可以带我的小外甥一起去看吗?”
段舟律立马想到上次那个故意涨价卖寿司的小奸商,于是问:“是上次义卖会的那个人吗?”
任炀点头:“是他,和我一起卖寿司的小男生,和你年纪差不多大。”
段舟律眉头皱了起来,不喜欢那个小奸商。可又怕自己拒绝的话,青年就不会来看自己的比赛了。
最终,段舟律别别扭扭道:“他也可以一起来。”
“那好呀,明天我和外甥一起去现场给你加油。”任炀收好门票。
段舟律点点头,临走前,叮嘱道:“明天要来哦。”
“会去的。”任炀挥了挥手。
段舟律走到门口,再一次回头,特意又强调了一遍:“一定要来哦!”
任炀都应了下来,等傍晚接外甥回家的时候,说了看比赛这事。
“比赛?”任奥添倒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既然舅舅说要看,也就点头同意了。
翌日下午三点。
任炀特意提前去幼儿园接了小外甥,手里还拿着两束捧花。
“给你的。”任炀将其中一束小捧花给了任奥添。
这些花是他从店里的储物间翻出来的,都是一些还没来得及扔掉处理的假花装饰品,就挑了一些品相还不错的花出来,拿出来重新加工一下。
刚好他做了两束,一束给外甥,一束送给小律师。
任炀一手牵着小外甥,一手拿着捧花,说:“另外一个送给比赛的小朋友。就是上次我们义卖的时候,有个小朋友送了我们一盒巧克力,他今天要比赛了。”
任奥添瞬间明白任炀说的是谁了,是上次那个黑心小律师。
也是这时,任奥添才知道自己居然是要看小律师的比赛,皱眉道:“那我不去了。”
“昨天不是都说好一起去了吗?怎么了吗?”任炀意外。
“不喜欢他。”任奥添还在记仇上次小律师说要举报自己的事。
“你们就见过一次,说不定多见几次,以后就关系好呢?”任炀对两个小朋友的关系还保持着乐观态度。
毕竟都是同龄人,而且小孩子又不记仇,多玩几次,关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