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任奥添翻身背对着费沉,默默把自己的小枕头挪过去,和舅舅的大枕头贴在一起,闭上眼,说:“我睡觉了,不要你陪。”

费沉并没有离开,关了灯,就坐在床边椅子上监督。

直到确认任奥添睡着了,费沉这才离开卧室,关上门。

一阵折腾,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了。

沙滩上聚会一般都很晚,通宵什么的都很正常,任炀不会这么早回来。

费沉来到酒柜前,拿下一瓶红酒,倒在红酒杯里。

平时费沉很少碰酒,白天工作都是喝茶,只有自己一个人空闲下来时,才会碰一下。

客厅关了灯,只有餐厅这边开了两盏暖黄色的灯光,费沉坐在单人椅上,一个人喝酒,难得放松下来。

直到门口传来动静声,有人回来了。

任炀在玄关换了鞋,还以为大家都睡了,一转身,瞄到餐厅那边坐着一个身影,还有些意外。

“段舟律叔叔。”任炀过去,将带回来的烧烤宵夜放到桌上,还有一罐啤酒饮料。

费沉问:“结束了?”

“没,提前回来了。”任炀摇头,拿了一串烤土豆吃。

可能是习惯了带孩子,现在任奥添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老是心神不宁,还是回来了才安心。

也可能是当家长之后心态就变老了,年轻人的活动再也融不进去,那些年轻人讨论的乐队或者是八卦什么的,自己又听不懂。

任炀吃完土豆,拿来那罐啤酒饮料,喝了一口。

其实啤酒也没意思,还没有冰可乐好喝。

任炀稀里糊涂的,大概是喝多了,思绪乱七八糟的。

任炀趴在桌上,望着费沉那边。

费沉还穿着白天那套西式马甲,手里晃着一杯红酒,看起来像是在参加宴会一样。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看到的费沉永远都是这样完美,夏天穿正装,冬天穿大衣。

也可能是太完美了,看起来还有些不真实,像个机器人一样。

任炀肆无忌惮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视线缓缓下移,从脸庞扫到下巴,略过喉结,再慢慢往下。

只是衬衫领口捂得很严实,什么都看不到。

任炀盯着费沉领口处的第一粒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酒精麻醉了大脑,一些不敢想的念头,在今天通通都冒出来。

而作为被扫视被打量的那一方,费沉早就察觉到了,放下酒杯,低声提醒:“任奥添舅舅。”

任炀没有收敛,甚至往费沉那边靠了一些,说:“段舟律叔叔,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似乎是因为犯困,任炀声音比平时软了一些。

费沉对上任炀视线,无声询问。

昏暗灯光下,两人视线相交。

大概是餐厅的灯光太好,从任炀的角度看时,衬得费沉的脸线条分明。

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费沉。

不得不说,费沉的脸部线条很好,是独属于成熟男人的岁月沉淀,也很配西式套装,总是让他想起欧式的绅士贵族风格。

任炀不知不觉伸出手,指尖落在那条黑色领带上,将领带一点点带出来。

领带很软,任炀手上握着领带,一层又一层绕圈,再次出声:“能不能,把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解开?”

这是一个很失礼的请求。

就算任奥添跟着费沉学穿衣风格,作为孩子家长,他也不应该这样要求另一位家长,很不礼貌。

可是他忍不住。

可能是今天他喝得太多了,压在心底深处的好奇心再也藏不住。

“段舟律叔叔。”任炀又喊了一声,视线落在干净整洁的白衬衫上,实在是好奇极了。

为什么会有人在穿衬衫的时候,一定要把扣子系到顶?

任炀想不通,他甚至都没见过费沉穿别的风格,除了西装,就只有上次去高尔夫的运动装。

“小段叔叔。”

任炀勾着领带,又很快松开,指尖顺着领带往上摸去。

“小叔叔。”

领带散开,任炀终于摘下领带。

就在任炀再次伸手,想去碰第一粒衬衫扣子的时候,手腕被握住了。

“任炀。”

低哑男声响起,带着一丝警告意味。

这还是费沉第一次喊任炀的名字,没有了平时的客气和礼貌,甚至有些危险。

费沉紧紧握住手腕,闻到任炀身上浓浓的酒味,说:“你喝醉了。”

“是吗?”任炀语气依旧随意,一双眼睛还盯着费沉的扣子。

他喝醉了吗?

可能吧,他应该是喝醉了。

手腕还被男人紧紧握着,任炀没有收回手,也没有再乱碰,商量道:“解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就好,任奥添要跟着你学。”

任炀望着眼前的男人,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不止是视线,就连之后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了。

任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房间,怎么洗澡,怎么睡觉。

就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时,自己是睡在双人大床上,和任奥添睡在一起。

昨晚喝多了酒,脑袋有些晕沉。

任炀揉着头,起身下床的时候,瞥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条暗黑色的领带。

这条领带很眼熟,就是费沉昨天系在身上的。

而当任炀来到客厅时,看到费沉已经起床,正在看早间新闻。

费沉依旧风度翩翩,身上是熟悉的西式风格,衬衫配马甲,捧着一杯热茶。

只不过今天的费沉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衣服上少了一条领带。

就连衬衫,也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