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给高兵送礼完全没有必要,那么这些已经从白水镇买回来的礼物就得拿去处理掉。
原主有个发小叫赵怡,就在菜场卖南北干货,唐粒拎着东西去找赵怡,托她帮忙处理一下。
赵怡一脸惊讶:“不说送礼吗,怎么又要卖掉?”
唐粒摇头:“仔细想想其实没必要送。”
赵怡从货架底下找出个凳子给唐粒:“怎么回事?”
唐粒早已想好理由:“我这阵关注了消息,全国的棉纺厂效益都不好,听说有些厂子已经撑不下去倒了,接下来没准怎么样呢,万一咱们这棉纺厂也倒了,我花这些心思不都打水漂。”
赵怡:“说是这么说,这几年变化确实是大,可不事到临头,谁知道呢,不管怎么说眼下至少有个工作,不然干嘛去呢?”
虽说改革开放以后,干啥挣钱的都有,就去沪市卖包子、深市打工,听说都挣得盆满钵满,可这毕竟都是传言,真要落到自己头上,挣钱哪有不难的?
就说他们这菜市场,有门路才有好摊位,好摊位生意才好做,何况起早摸黑的,挣的也不过是个辛苦钱。
国营工厂里到底不同,旱涝保收,福利也好。
唐粒:“总归现在这时代,只要肯吃苦怎么也比厂里挣得多。”
赵怡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劝了,只说:“那行,你把东西放这儿,我找我舅都给你处理了,回头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尽管开口。”
赵怡的舅舅在工商所,不止管得着菜场,副食品店商店什么的也管得着,东西交给她自然不愁出手。
谢过赵怡后,唐粒从菜场出来,慢慢往家走。
她的脑子里有原主的记忆,所以对这个世界并不陌生,但从灯红酒绿的现代化大都市,一下到了八、九十年代的小县城,还成了另外一个人,终究哪哪儿都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