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振摘了围巾挂在衣帽架上,懒淡地说:“关章雪什么事情。”

苏向雪奇怪了:“你急急忙忙出去,不是找她去了?”

祁振摇头:“不是。”说完径自耷拉着眉眼往自己屋里走,苏向雪喊他吃饭,他淡淡回了句不饿。

祁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晚,也没睡觉,就呆呆地躺着。

他记得读书时学过南柯一梦,他也做了一场大梦,只是梦里没有金榜题名,也没有征战沙场,梦里他还是祁振。

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心气高,谁也不服,其实是眼高手低,一事无成,后来老头子病去了,他就开始赌博,赌得倾家荡产。

然后有一天他回到家发现妻子躺在床上已经没气了,六岁的儿子趴在床前还哭着喊妈妈我饿。

那一瞬间,他眼泪就下来了。

赌红了眼的时候,他把家里能卖的都给卖了,总想着哪天能翻盘,可没等他翻盘,唐粒就死了。

当初他妈让他娶章雪,他嫌人家成天正儿八经跟个教导主任似的,没意思,后来唐粒黏上来,他倒觉得有趣,一来二去的就跟她结了婚。

婚后倒也过了一段平静甜蜜的日子,后来渐渐地他就听到些流言,说唐粒为了留在棉纺厂,跟车间主任高兵有些不清不楚的。

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一怒之下跑去把高兵揍了一顿,家也不回了,在外面游荡了几个月,然后就开始赌博。

唐粒纵有万般不是,可那几年他赌博,他败光了家产,他成了别人眼中的蝼蚁,她却一直带着儿子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