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娟她爸家里挺穷,快四十了才娶上个二婚的媳妇,四十多才生的她,现在老两口年纪大了挣不来钱,下面还有个十几岁的弟弟,全家就指望她这点工资过活。

刘娟叹了口气:“哪还有活路?我想过了,真要让我下岗,我就一根麻绳吊死在厂长办公室外头。”

话虽这么说,这天下了工,唐粒收拾东西弄晚了,出来时刚好看见刘娟抱着袋东西在高兵办公室外头张望。她皱了皱眉,终究还是绕道躲开了。

后面几天刘娟也没再提下岗名额的事,看她的样子,倒是有些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可她不提,唐粒也只能当不知道。

就这么过了几天,这天唐粒下班路过菜场,之前她从白水镇扛回来的东西赵怡都帮她卖了,拿到钱的时候,唐粒愣了下:“怎么多了十五?”

赵怡眨眨眼:“多赚了十五。”

唐粒惊喜道:“真的?!”

她在棉纺厂从早干到晚,一天也就三四块钱,那些东西转个手不但没亏钱,反倒还赚了这么多,真的是意外之喜。

赵怡也很高兴:“真的!香烟我舅说他用得着,直接原价给他了,火腿他拿去处理的,多给了五块钱,其余的都是卖带鱼挣的,我就往门口一摆,路过的都抢着要,说整个市场都没有这么新鲜的带鱼,后来人水产区的大哥还过来交涉,说我卖太便宜了,他们生意没法做,哎呦,幸好我三两下就卖完了,不然没准还得跟人打起来。”

唐粒听她说得夸张,忍不住笑了,想了想,忽然说:“要不我再去弄点带鱼来卖。”

赵怡笑道:“对,搞一车带鱼来,也不挣十五了,挣他个一千五。”

唐粒无奈:“我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