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么血腥。”邹美凤一个左丢袖,一个右丢袖,啪啪啪,连着做了几个双丢袖的动作,捏着戏腔“呸”了一声,逗得唐粒笑得肩膀跟筛糠似的直抖。

邹美凤过来时拎着包婺市的特产小吃小酥饼,凭着两个酥酥脆脆又香喷喷的酥饼哄着唐玉去他妈那屋了。唐麦仍旧没回来,屋里就她俩,倒是可以聊个畅快。

聊着聊着,邹美凤忽然提起祁振:“刚我过来,瞧见他在你们筒子楼底下转悠了,他这是在等章雪?”章雪跟她们同龄,也是同学,不过邹美凤性子直爽,向来不太喜欢像章雪那样成天端着的性格。

唐粒摇摇头:“不清楚。”其实这几天机械厂宿舍大院里疯传,说祁振因为章雪下岗了,看不上人家了,俩人谈对象的事已经黄了。这种事情,舆论向来偏向弱势一方,哪怕祁振是厂长公子,人家当面不好说什么,背后传得却是越来越难听。

有说他自己也游手好闲,哪配得上嫌弃人家章雪的,也有说他朝三暮四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更严重点的就说他是当代陈世美。

总之,祁振本来就贫瘠的名声,最近是雪上加霜,炮灰实锤了。

“哎,他那长相身材,那真是万里挑一,可惜,”邹美凤说着,又捏着戏腔唱了句,“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不过,就他那长相身材,人是看不上我,不然他就算游手好闲,我也愿意挣钱养他。”邹美凤说。

她算是“搞艺术”的,文化馆里多的是行事出格的诗人、作家,她耳濡目染,有时候说话就挺大胆。但说完了,还是羞得脸都红了,不住声地叮嘱唐粒不要把她说的话传出去。

但其实这种话对唐粒来说就是小儿科,毕竟她曾经是个明星经纪人,上辈子见的多了,邹美凤这话比起那些追着明星喊老公、每天在微博评论里说馋谁的身子、说谁谁谁在自己被窝里的,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邹美凤是个颜狗,也是实锤了。